展览结束那日,臧大师把得得叫了来:“你给方先生笑一个,我就把这盏灯赠予你。”
“呃……我笑有什么难的?”她指着辰安埋怨说,“大师,你能说动这个僵尸脸给我笑一个吗?”
大师憨笑,“老虎和猫虽属同科,但只有花猫会献媚的笑,你何时瞧过老虎笑。方先生,快领着你家的小花猫回窝吧,我怕她再看上什么。”
得得咧嘴顽皮地“喵”了一声,然后被辰安牵走了。
“你也去大理?他那?”臧大师余光瞥见辰安走了过来,“哦,在后面。”
噫?辰安怎会在飞机上?是冤家路窄吗?得得瞿然失措,曲起肩,将头缩到脖子里,藏了起来。
“用头等舱换你的座位。”
“你当真?”
“嗯。”
坐在臧大师和得得中间的男子,夺过辰安手中的机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头等舱。
辰安与臧大师点头问了个好后,威风地跨步入座。
见得得佯装没看见他,他伸手用虎口钳住她的下巴,拧过她,逼她与他正视:“小姐,听说……你丧偶?”
原以为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接触,通过视觉、听觉、触觉而起的感情,几年后,会淡,会散。
可谁知,感情是条不归路,从来无法原路而返,也从来回不去原点。
而且,还总会在不时的一刻,瞬间归位。
得得拼力睁大眼睛,防止眼睫越积越重的泪聚集成河。接着,她怯懦懦地点了点头。
“恭喜!”辰安好整以暇地说,“恭喜!”
“恭喜恭喜。”臧大师忽地粲然大笑,与辰安握手庆祝。
呃,哪有他们两个这样直戳人家痛处的!辰安居然还感恩地回说,知他者,莫若大师。得得眼中的液体顿时被怒火蒸发殆尽,手刀切开两人。
臧大师揉着手,笑说:“方先生又可趁虚而入,讨‘贵妃’一笑,难道我不应恭喜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