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轻轻应了一声,我便拿着钥匙上楼了。
张文晴本想陪梁母回家,但这时大家都要分头行动,她和梁母都不管回去:“月灵,要不你等等再去,或者让两位警官陪我们回去拿点儿东西?”
不待我作答,顾风便比了比通往1栋的路:“我陪你们去,中午还有许多事要一起讨论。”
——
有了顾风和李维帮忙,我很快就来到2栋姚舜家,准备探查情况。
可到了出事的顶楼,姚舜曾经租住的公寓走廊,远远的,我便瞧见光影下,高大的黑影默然伫立。
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倾泻进来,朦朦胧胧勾勒着那抹的确异常高大又清瘦的身影,彻底模糊了那人的五官样貌,但仅是嗅到随风而来的气息,我便知道站在姚舜家门外的黑影,就是昨晚去招待所找我的黑袍人了。
他没有动,我也没有动。
隐隐的,似瞧见了他偏头的动作。
负手而立,黑袍下的眼压得极低。
他没有看我,只是转向了我所在的位置,视野始终集中在走廊地板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身形亦如雕塑。
就这样彼此静默了良久,我才迈开脚步,慢慢走过去。
快走近时,那张苍白立体的脸,在视野中渐渐变得清晰。如斧雕琢的轮廓痕迹,鼻梁削而挺拔,乌黑的眉毛像利刀一样,划过他无血的肌肤,几乎快要没入鬓角。一双漆黑的眼亦是狭长的,只是眸色和他的长相分外不搭调,竟然带着几分落寞之意。
我不敢靠得太近,但就在我打算停下脚步时,前方相隔只有三步之遥的黑袍人,彻底转了过来面向我,却没有抬头看我,右手倏地展开周身黑袍向后一甩,单膝跪在了地上。
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眼前的状况也着实有些吓到我了。
皱眉,我等了等,他没说话,我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只是看他的姿态,那么恭敬地单膝跪在我眼前,难道,是我的什么人?仆人?还是侍卫?
缓缓地,我想到了师父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她说我前世是一名罪人,罪不可恕,所有跟着我犯上作乱的人都死了,而我活着,只是为了赎罪。
可眼前人,我不认识他,他却好似认识我。
俯身,我凝视着他被黑袍遮盖的发顶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