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在这里呆着了,到处都是虚妄的奉承巴结,身为程家人,他的身边更是缠满了狂蜂浪蝶,出宫的路上,他一边走一边嘟囔着:“到底是哪个兔崽子,到底是哪个兔崽子!”
完全把被七公主表白的事情给抛之脑后。
在城门外的官道上等着的乔二哥瞧见自家少爷这么早的出来,愣了愣,然后从马车前板上下来,迎过去道:“三公子您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夫人和宗玉少爷他们呢?”
“不用管他们,你先送我回去。”
程岱不由分说就上去马车,放下车帘子,看的乔二哥莫名其妙,却还是听话的缓缓赶车。
“娘的——”
只是这马车还没走出去十米,乔二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怒吼,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停下马车,回头撩开车帘子看着脸色铁青的程岱,不安的问道:“太衡少爷?您方才……说什么?”
程岱抱臂绷脸,没有说话。
乔二哥壮着胆子,又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程岱本来不想说的,但是这种事情要是和程衍程岐等人说了,得到的必定是无情的嘲讽,想了想,对乔二哥说道:“罗郁说她要定亲了,你可知道是和谁家的兔崽子吗?”
乔二哥本身就是客气客气,出于礼貌和身为奴仆的职责才问一下,没想到程岱还真的说了,先是一怔,然后在心里考虑着该怎么回答,听着程岱的话头,他很生气罗郁要定亲的事,那也就是说,程岱是吃醋。
程岱喜欢罗郁。
得到了这个总结后,乔二哥想了想才谨慎的说道:“锦书小姐那般优秀的女子,天下男子皆可钦慕之,再者这上京人才辈出,想来,罗尚书若是真心为女儿好的话,必定会择一佳婿为锦书小姐的。”
说完,乔二哥就后悔了,在心里,他对着自己开了一记阿姆斯特朗回旋阿姆斯特朗炮,恨不得原地消失。
果然,程岱听完这话,脸色难看的好像是吃了一坨巧克力色的粑粑,几秒后,怒吼道:“回府!”
乔二哥从头凉到脚,马上道:“是!”
…
…
晚上,卧房里,程衍沐浴过后推开门,瞧着躺在帐床上的程岐,那人懒散的穿着寝衣,是趴着的姿势,听见程衍靠近的脚步声,也不挪一挪位置,还的是程衍嫌弃的将她推到墙边去。
“让开,这么大的人了,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
程衍坐下,喝了杯水,两人虽然都是二十半截的年纪,却过出了老夫老妻的感觉,那种互相的嫌弃,当然,这也是程衍的日常嫌弃,按他的话说,爱你和嫌弃你,是不冲突的两件事:“洗澡去。”
“不要。”
程岐拒绝,窝在墙角就准备睡觉:“这一天快要折腾死了,笑得我脸都酸了,我要直接睡觉。”翻个身,四仰八叉的躺在帐床上,看起来真的是累坏了,更何况,这个月的姨妈提前来见她。
“洗个澡,舒缓一下肌肉,要不然明天起床,你的腿会非常疼的。”
程衍一把将她拽起来,那人便懒哒哒的靠在他的肩膀上:“不要,来姨妈不方便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