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蒋立康虽然仍不明其意,但还是执行这样照做。飞溅而起的江浪不断潲在蒋立康的脸上。这时,杨灏把宿沙昕怡整个人横放在蒋立康的背上,飞身到船尾,疾速操起两片木桨,不断变幻着船头,逆浪而行。 小船随着浪峰一会儿进入巅峰,一会儿跌入浪谷,偶有侧浪打来,的一些江水会潲进小船。“你这要干吗?”在遭罪的蒋立康,不明其意,最终憋不住话,还是又问道。“你没看到宿沙昕怡喝得江水都要快撑破肚皮了吗?这叫回水。” 杨灏的声音未落地,宿沙昕怡嘴里真的有水不断从肚子里冒出。你要坚持住,我得架着这小舟向前驶去,还得要避开这些浪头,小心把我们掀进江里,我没时间照顾你们。 “好的。”蒋立康弓着腰继续回答着,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你就安心地驾你的船吧。今天这个鬼天气,太坏了,江面的浪也太大了。“嗯,你就辛苦了!”“辛苦啥呢!我们还指望你把我们救上岸呢!” “不行,我得先把你们送到盐船上,再看情况而定。”“行,就依你行事。”小船不断在风雨之中驶向盐船。此时,坐在船舷,浑身湿漉漉的姒天元,双手倒扣着船舱沿,望着江面,终于看到了一叶小舟,在江面浪涛中若隐若现,艰难地向这边驶来。 姒天元激动得眼泪汪汪,看来自己与蒋立康、缩沙昕怡都有救了。但看着他们在风浪中沉浮,摇摆不定,随时都有沉入江底的可能性,姒天元的心又急到嗓子眼处,岂求上天,予以保佑他们平安归来。 …… 宿沙昕怡慢慢苏醒过来,见自己贴胸趴在蒋立康的身上,心里是美滋滋的,难道是自己死了?不过宿沙昕怡猛想起来,我掉进江时,他当时安然无恙。面对困惑,宿沙昕怡微微抬头,看着小伐子上还有另外一个人——杨灏,顿感羞愧。毕竟男女有别,煞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红晕。 想自己从蒋立康身上下来,但浑身无一丝力气,宿沙昕怡便用微弱的声音说,“快,快放我下来。”“宿妹妹醒了,她要下来,你看?”“那行,你就放她靠在船边。”蒋立康用右手扶着背上的宿沙昕怡,缓慢折起身子,腰都要弯断了,好不容易站立主。 船舱里早已到处是飞溅进来的江水,与天上落下的雨水,混在一起。“没办法,那个小凳子不能坐,否则宿沙昕怡有可能因江浪把小船掀歪,而再次掉进江里。你就暂让宿沙昕怡坐在这有水的船舱里吧,安全一些。”宿沙昕怡非常吃力地冲杨灏点点头,坐在水中。 “快,蒋立康,你别在这里磨叽了,快,用这个瓢,戽水。”杨灏一脚把瓢踢给了蒋立康,“小船吃水快超警戒线了,再不戽,我们到不了大船,就因超重而沉入江里。”蒋立康二话没说,抓起瓢,弓着身子不停地快速往船舱外戽水。 “快一点,怎么戽到现在,水还是没浅下去啊。”杨灏一边拼命地摇着橹,一边大声催着蒋立康。浑身湿透得蒋立康,不知是水还是汗,一下瘫坐下来,说“真的舀水都舀不动了,别说戽水了。” “你是想让宿妹妹与你一道赔葬大江不成?快起来。”杨灏怒吼着。“杨,杨大哥,你就让他歇一下吧,生死听天由命。”“唉,这真是天要杀人啊!”杨灏在船尾一边掌着舵,一边无奈地长叹。 正在这时,一个浪峰,把吃水线过深的小船,直接打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