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绕在她骨子里的权势气质,倾轧而出,那一股油然的上位者姿态,叫翟家年身旁的苏问河都不由自主的惴惴不安。
人的气势,无形无质,看不见摸不着,但却真实存在。
董念卿没有武艺,和苏问河一样,仅普通女子,要是打架撕逼,养尊处优的她,未必干得过看似柔弱的苏问河。
但要真打起来,苏问河就是敢都不敢还手!
别说是她,就算是一个大老爷们,面对董念卿的怒火,也都很容易变得战战兢兢。
然而她的所谓“威压”,对翟家年来说,就是一场笑话——
在他的世界观里,大象会在乎蚂蚁里面的蚁后么?
董念卿看到翟家年不加掩饰的嘲弄,不由产生一抹“真想一枪崩了这张嘴脸”的念头。
她尽全力让自己维持着优雅和冷静,对翟家年说道:“约定就是约定,指望我们沈家单方面毁约,是不可能的。如果你要主动毁约,就自己提出来,不要玩儿这种低级的手段,那样只会显得你很下作。”
“让你滚开,不要挡了我的路,就是下作么?”翟家年不屑一翟,“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上作了。”
“翟家年,该滚的是你!”沈迦叶又一次大声说。
平日里她总是轻声细语,情绪波动的幅度很轻,如不见波澜的死水。
倒是翟家年的出现,几次三番令她内心折现波澜。
此时更是波涛汹涌,无法平复。
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大喊大叫了?
这一吐气开声,愤恨之余,竟隐隐有种莫名其妙的舒爽感……这什么鬼哦?
翟家年都不理她,只对面色越发难看的董念卿继续说道:“我不会主动毁约,你们沈家不愿意主动毁约,我也不在乎。毁不毁约,与我让不让你滚开,也是两码事。说起来,像你这种身份,其实都没资格让我啰嗦。”
“哼,我的身份还没资格?那还能有谁有资格?”
“换个可以真正做主的来吧。”翟家年摇头,拉着苏问河,绕过挡在面前没有滚一边去的董念卿,大步走了出去。
董念卿咬牙切齿,转身急追了几步,指着翟家年说道:“你去闯祸,你去杀人,你去送死,死了就不能给叶子治病,这还不算是主动毁约?你挂什么羊头卖什么狗肉?”
翟家年头也不回地说道:“在我快要死的时候,你们沈家都不来救我,宁愿我死,也不愿保我一命好救你女儿,才是真正的主动毁约。还好意思说我,这算什么?当婊一子还想立牌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