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杨此时也怔了怔，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个长相很好看的少年。
他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少年的目光是一直都落在他身上的。
而且眼睛里面所涌现出来的情感很复杂。
有不确定，有难以置信，那双黑沉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些迟疑和茫然，以及无法掩饰的爱意。
眉头轻皱，脑海里刚闪过这个念头。薛杨就鬼使神差地把目光落在了只剩下空壳的陆路身上。
因为没有了灵魂，陆路整个人都变得很空洞。就算苏尚用灵力维持住了身体内的生机，但也没有办法让这具身体拥有人类的表现。所以，陆路的头始终是微微低着的，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不在状态。
就像是在强压着内心的悲伤。
想到苏尚在陆路身体上时问他的那个问题，薛杨的眼睛里快速划过了什么。他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了熟悉的电话铃声。
那道铃声再次响了起来，叮铃铃的，像是某种凄厉的惨叫声。
“我们就现在这里待一会儿吧。”司烟有些慌乱地说道，但突然地，她觉得自己的手变得黏腻腻的。
将手抬了起来，她发现自己的手上突然有了一些血迹。
瞳孔一缩，司烟僵硬地低下了头。
她看到了小女孩之前送给她的玩偶。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玩偶一直在出血。
司烟所在的位置很讨巧，刚好就在镜子的前面。余光瞥到了某种东西，司烟僵硬地抬起来了头。
她看到镜子里面的后面还有着一个人。
就是他们之前见过的那位小女孩。
只是，没有头。
“大姐姐，给我一个头好不好？”
司烟这是才恍惚地发现，她得到的那个破破烂烂的时候玩偶，只有脖子上才有被缝制的粗线。
司烟就眼睁睁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痕，浓稠之际的，好像能够从镜子里滴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