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亨利·沃恩打仗,充其量就是沃恩堡内部的站队问题;可忤逆家族信物面前下达的命令,可就代表着不再忠诚。
即使亨利·沃恩野心再大,也不敢在所有骑士面前做出“背叛”一举。
“走。”
沃恩子爵趁着这个机会侧了侧头,他低声对艾拉开口:“艾拉,带着我的妻子离开这里。”
艾拉瞪大眼睛:“那你——”
沃恩子爵:“如果佩剑不留下,亨利·沃恩不会放你们走的。”
他妈的。
子爵说的是“留下佩剑”,而不是“留下自己”。其中意味非常明显——他举起佩剑,无非是拿着佩剑要挟亨利·沃恩。野心勃勃的长子不会任由沃恩堡的佩剑落在艾拉·韦斯特手上,他的父亲也不会将佩剑留给他自行离去。
这意味着,想打破僵局,就必须牺牲一人。
怎么会落得这种局面?
一时间艾拉忍不住想:难道亨利·沃恩在试图软禁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将自己的弟弟,父亲,甚至可能包括母亲在内的所有亲人献祭给王都的准备吗?
还是说,如果自己当时认命接受软禁,事情不会闹得这么严重呢?毕竟沃恩堡的人不敢直接杀死艾拉·韦斯特,他们充其量就是想和王都联合起来索要好处而已。
艾拉不知道,也不敢细想。
她亲眼看到亨利·沃恩眼底的仇恨几乎要化为实体,与沃恩堡的火焰一起吞噬一切。可即使如此他还是咬紧牙关,让开了道路。
他身后的骑士们也纷纷让开了道路。
艾拉盯着亨利·沃恩的浓浓杀意,警惕地一步一个脚印,与加布埃尔带着管家和子爵夫人离开。
当她与沃恩堡的长子擦肩而过时,艾拉几乎以为亨利·沃恩要动手了。
不过最终他没有。
踏出熊熊燃烧的沃恩堡大门,下一刻,子爵夫人晕倒在地。
艾拉:“……”
一人晕倒,管家和加布埃尔两个人七手八脚地扶住子爵夫人——现在是昏迷的时候吗?!
艾拉实在是叹为观止,有这样的母亲,怪不得能教出威廉小少爷那样童话般走出来的“可人”呢。她径直上前,拽下了子爵夫人脖颈间的吊坠。
管家抬头:“艾拉小姐,你干什么?”
艾拉掂量了一番吊坠,上面刻着的并不是沃恩堡的标志,是个陌生的纹章。艾拉的纹章学刚刚跟着阿洛伊修斯起步,看不出属于那个家族,但想也知道是子爵夫人带来的嫁妆。
“拿个证物方便出城,”艾拉说,“快走,以防你家大少爷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