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钱楚走了,陈甜急忙探头问李广:“你跟姐什么情况?你们俩成一对了?”
李广拿眼角睨她一眼:“神经病。”
陈甜差点气死:“你才神经病,你全家都神经病!你会不会说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凭什么骂人?”
李广不搭理她,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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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南陵园位于文苏市的南郊,树木苍郁空气清新,原本是踏青休假的好去处,不过因为有了这个规模宏大的中南陵园,出没此处的人大多是来祭奠去世的亲朋好友,游玩休假的人实在不多,毕竟陵园这种地方,国人还是很忌讳的。
钱楚的车停在汽修店,再由周重诚开车带着她过来。
一路上钱楚一句话都说,只是靠在椅背上,木然的看着窗外。
她不说话,周重诚自然也不开口。
车行驶平坦的大马路上,周围的树木快速的向后滑去,至于风景,钱楚自然是无心观赏。
车来到陵园门口,陵园周的空地上停了不少车,周重诚带着她进去,走过一排排冰冷的墓碑,最终停在一块半旧的墓碑前。
墓碑前摆放着其他枯萎的残花,周重诚过去,伸手把那些残花残叶捞了起来,塞到带来的一个方便袋里扔地上。
钱楚的视线落在墓碑的照片上,那个看着镜头的年轻人带着她熟悉的微笑,安静的看着她。
宁静的湖面像被人投入一块石子,溅起一层层的涟漪荡漾开,那涟漪越荡越大,越荡越急,就像惊醒了深潭中的水中怪兽,正咆哮着破潭而出。
没有起伏的情绪被墓碑上那张照片激发出了无限伤感。这个人啊,填满了她美好年华中的全部空隙,让她从披着无坚不摧外衣的战士变成了一个柔软的女生,最终又给了她重重一击。
她爱的时候义无反顾,可现在呢?她的恨都失去了落脚点,她现在要怎么办呢?
她抓着手里的那束花,放在碑前,又镶嵌着照片的墓碑前蹲下,她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唯有地上一滴一滴落下的的泪水才显示了她此刻悲伤的心情。
他怎么就死了呢?
这世上那么多生病的人,那么多都能治好,她只有一个他而已,他怎么就死了呢?
周重诚默默的走到远一点的地方,扭着头看着远方。
人这种生物真奇怪,明明他和唐行远是那么多年的好友,钱楚跟唐行远谈恋爱不过几年,结果唐行远因为爱情就把他踢到边角去了,他还记得那时候他又羡慕又妒忌又愤怒,最终只能乖乖缩在一边。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里,周重诚都在想,如果唐行远没有遇到钱楚,如果他没有恋爱,如果他后期的心绪起伏没有那么大,是不是到现在还活着?
后来他发现了,不单是他和唐行远,身边任何一对兄弟都一样,一旦涉及到爱情,人性自私的那部分就会自动跳出来,把兄弟友情放到一边,选择爱情。
什么女人是衣裳兄弟是手足?都是骗狗的。
周重诚回头看了眼钱楚,她伸手摸了唐行远的照片,声音带着哭腔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