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闫寸一时间有点消化不了他的信息,“您怎么知道的?”
“两个月前,我确收到过一封信,不是姐姐的信,而是义成公主的。”
“她说什么?”
“她责怪我降了唐,说我是前隋的叛臣……当然,除了责怪,她还说即将复国,若我肯助她一臂之力,将来建国,必让我享公卿之礼。”
“以您现在的官爵,这显然并不能打动您。”闫寸道。
“即便没有现在的官爵,我也不会帮他,自唐建国一来,新太子是如何一仗一仗将前隋的版图打回来的,圣上又是如何推出一道道敕令,让前隋的官员迅速归降,让各衙署迅速运转,让百姓安顿下来休养生息的。
旁人不知道,我却很清楚。
这一切,绝不是马背上的鞑子能做到的。那个女流之辈……哼,凭床帏之事玩弄几个鞑子还可以,若说攻城略地,她想得可太简单了。”
闫寸道:“她有没有说具体怎么复国?”
萧瑀摇头道:“信中说会有人来与我商议复国大计,来者是谁,何时来,却是一概未提。”
闫寸低头沉思片刻,道:“您所说的这封信,可否借下官一看。”
“烧了,我为何要留下一封能够招来祸事的信件?”
“那您给义成公主回信了吗?”
“我给姐姐回了一封信,不过,以姐姐现在的处境……那封信必然会先被义成公主看到。”
“哦?萧皇后的处境很艰难?”
“是。”萧瑀叹了口气,“起初义成公主与姐姐和睦相处,我还能接到姐姐的来信,互相通报彼此的情况。
可是后来,义成公主越来越……用姐姐的话来说就是魔怔。
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复国。
而我姐姐……杨广虽不是个好皇帝,却绝对是个好丈夫,他与我姐姐伉俪情深。
他死后,我姐姐心灰意冷,只想将带到突厥领地的孙儿抚养成人,了却残生罢了。
义成公主一心想要利用姐姐的威望,重新联络前隋旧臣,这惹得姐姐十分不满。
她知道我在唐做了宰相,颇受圣上信任,若她跟反唐沾上了一点关系,我就危险了,她不想我冒险。
因此,她与义成公主有了嫌隙,逐渐疏远。
最近这两年,我已收不到姐姐的来信了,我怀疑她被义成公主软禁或者……或者杀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