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记得,当年接萧皇后去突厥的正是义成公主,她们俩可是十分要好,若义成公主成了新太子的眼中钉,您说,您的姐姐处境危不危险?尴不尴尬?”
“你莫危言耸听。”萧瑀道:“我萧家好歹与他李家沾亲带故,按说太子还要叫我一声姑父,他不会那样想。”
“说起来,先太子也该叫您姑父的,”闫寸道:“您还没忘记先太子的下场吧?”
这是句纯粹的废话,却轻巧地击破了萧瑀强撑的尊严。
两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三个弹指。
闫寸看到萧瑀『露』出了败相,才继续道:“我并非来宣战示威,大可不必如此草木皆兵,正如您所说,您是皇亲国戚,我是什么?捡了些便宜的小人物罢了。
我来见您,只为查案,或许顺便给您报个信,您可提前自保。当然,我不需要您领这个情。”
萧瑀眼中,败相里又生出一些防备。
一个让你略微嫉妒的陌生人,突然表现出好意,你既希望那是真的,又不免怀疑,背后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萧皇后与您有没有联络,若有,她可曾提起过义成公主,有没有说起义成公主的计划。还有,前隋的传国玉玺,现在下落何处?”
闫寸干脆一股脑将所有疑问都提了出来。
他看到,在听到“玉玺”二字时,萧瑀的目光明显闪躲了一下。
下一瞬,他眼中似重新燃起了某种东西。
但他依旧沉默着。
他就那么看着闫寸,似乎在考量这个年轻人是否值得信任。
终于,萧瑀起身,拉过一个坐垫,坐在了闫寸对面。
他们平视着。
“或许要出大事了。”萧瑀道。
“请您教我。”闫寸要起身,正式地拱手行礼。
被萧瑀一把拽住。他不需要这些虚礼。
“前隋降唐的人,列一份名单。”
闫寸点头记下。
“他们中……”萧瑀垂下眼帘,改口道:“我们中,有人要搞出大『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