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文安生病了。
“昨夜文师弟夜观天象,不慎着凉,感了风寒,正卧病不起,高烧不止……唉,这该如何是好?”锦州府的万罗来拿早饭时一脸忧愁地和领队说着,或许是情绪不稳,他的声音稳准狠地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顿时引来绝佳的反应。
困倦地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吃早饭的京城术士学府的师生们一个个呆若木鸡。
吃着油条喝着豆浆的学生呛的呛、咳的咳,有人定力不足,直接一口喷出来,搞得对面的人一脸豆浆,桌边又是尖叫又是道歉,好不热闹。
众人都很震惊呐。
这这这……修行者竟然还有人得风寒?
闻所未闻好么!
怎样天赋异禀的人才能把一副远离凡人百病的修炼之躯搞成这样?
求指教!!!
有人不相信,觉得这一定是个高难度的笑话……好吧,谁家也不会拿这种丢人的事情当笑话讲,不过说不定南北方巨大的差异导致笑话的维度有了巨大而又微妙的偏差呢?
他们盯着万罗使劲看,希冀看到撒谎憋笑得逞等等蛛丝马迹,然而看到的却只有万罗情真意切的忧愁和隐隐发红的眼眶……
噢哟,看来问题很严重啊,万罗都忍不住为师弟哭了!!!
躲在角落里的林碗神情不变地舀着粥小口小口吃,而黄韶以手捂脸,对自己的师门道了声歉。
从指缝里露出了一只骨碌碌地转的眼睛。
“都在搞什么呢?”
从屋外走进来的男人看到这里一团乱象,嘈杂不断说啥的都有,不禁皱眉训道。男人声音不大,却声如断玉,有叫人回想起小时候不肯吃青菜被父母狂揍的恐惧的能力。
气场如此强大的男人,京城术士学府只有一个。
于是无论师生全都鹌鹑般的闭嘴了,满脸意犹未尽。
在这种躁动的安静中,万罗恭敬地上前一步,行礼道:“禀报宗师伯,晚辈师弟文安夜里着凉,发了高烧,正躺在床上起不来。晚辈为了看顾他,来取早餐而来。”
“夜里着凉?”宗星宇呆了呆。
“是。”万罗恭声道。
“发了高烧?”宗星宇的声音越发古怪。
“是。”万罗的回答紧跟而至,声音清朗到了清爽的程度。错落的一问一答,听起来竟然有一种叫人舒适的节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