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瓷打断她:“是否是你讲他安排在外院,指导他修行?”
“是,可……”
素瓷连连逼问:“是否是你带他前往蓝海的!”
“彼时……”
“我只问你,是还是不是!”素瓷尖声道。
数千人一片寂静。在短暂的沉默过后,秀婉的少女苍白着脸,轻轻地说道:“是。”
顿时,刚刚还安静得针落可闻的广场上爆发了巨大的嗡嗡声,所有人都惊讶得快疯了,交头接耳,鹤武门的人几次维持秩序,都无法让他们安静下来。
素瓷勾起了唇角,露出了胜利的微笑。瞧,我说过,定会讨回公道的!
接下来的时间对于整个卿玲宗的人来说,都是一场噩梦。
所有人都开始围攻他们,弟子们试图站起来和他们理论,然而得到的却是近乎蛮横的碾压,他们就如同在狂风暴雨之中的小舟,那么轻易地就被倾覆、撕裂,没有人听他们说话,到最后,连他们开口都似成为了罪过,一声高过一声的责骂抨击之中,他们茫然而脆弱地呆立着,为怒火形成的风暴而恐惧,为自己的渺小无力而悲伤。
为什么呢?
没有人听我们讲话。
为什么呢?
没有人站在我们身边。
为什么呢?
明明用着同样的语言,却什么也传递不出去。
说话是罪恶的吗?解释是错误的吗?若他们不是卿玲宗,而是鹤武门,他们还会被如此抨击吗?
多年以后,他们不记得具体的情形,只记得那些委屈,只记得那些愤懑,只记得那些无力,只记得——温师姐纤弱却挺直的背脊。
这段经历或许成为了卿玲宗日后在翎羽带领下走向东南大派地位的j心理基础,然而这也只是后话,在现在,他们毫无话语权,只能流着眼泪,得到了温师姐的处罚。
——钉刑。
所谓钉刑,既不存在于官府,亦不是修真门派普遍流行的刑罚,这是鹤武门用来对付犯了叛门、通敌、严重盗窃等罪的弟子的门规,本来根本用不到温婷茹身上,只不过此时群情激愤,舆情涌动下,程序正义什么的当然就不存在了,就地取材,直接把鹤武门的刑罚借过来就用。
沈鹤手指微微攥紧纸扇,脸色不好看地道:“这也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