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打得是这个主意,难怪……”
她的手由上而下轻轻拂过温婷茹略带凌乱的头发,对上那双安宁的双眸,笑得冰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只是我的好师妹,你这一去,还回的来吗?”
她竟然和鹤武门做交易,可地位极端不对等的情况下的交易,代价往往是……命!
难怪掌门既未处罚温婷茹,也未对她的揽权置喙。
——对一个将死之人,惩罚与防备又有何必要呢?
翎羽的眼神带着一点怒意,在那双冷静而又讥诮的双眸之中,就像是一点火光。
“这就是你说的’跟我走吧’?跟你走一条死路?这就是你所谓的解脱?!”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愤怒的语气下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伤心。
“你在生什么气。”林菀歪了下头,语气淡淡,“只是我一个人的死路而已,没了我,你有了我们这数月来做的事情作为功绩,以后当掌门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卿玲宗也借此得到了宽恕,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吗?”
“皆大欢喜?”翎羽笑了一声,竟是笑出一点悲意,眼中泪光一闪,她倏地起身,离开了她,穿上鞋便转身走人,一点也不带停留的。
“师姐?”林菀在身后唤她。
“干什么?”翎羽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冷冷道。
“今夜需要做完贫困弟子录取计划初稿。”
翎羽静了一会儿,狠狠地砸上了门:“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去死吧!!!”
咚的一声巨响,林菀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耳朵嗡嗡震。
“用得着这么生气吗……”她叹了一声。
只余她一人的屋中,温婉修柔的少女脸上的表情被一点一点抹去。那就算是无赖中也会透出的温柔像是黄昏余烬一般消失了,她此刻神色淡淡,冷静的眼眸中掩藏着漠然的疲倦,像是个在苍茫的时光中孤独穿梭的旅人,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料峭孤冷,让人一碰就会被划伤。
她用修长的手指托着腮,静静思索。
鹤武门会召开针对魔教的大会,是大势所趋,不足为奇。
他们会对卿玲宗这样的门派发请帖,自然不是他们心肠好,这是两个月前她就和魏徵商量好的事情。现在看来鹤武门的高层已经同意了她的提议,这才按照之前所说发了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