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也没用，秦峰不认识篆体字。
很好，所以“地府前台接待处”什么的，果然不能当濒死幻觉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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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峰没一会就被推回普通病房，队员颇有夹道欢迎的气场，连逢年过节才会露面的大队长都到了。秦峰是副队长，但实际处理正职的工作，真正的大队长杨柳欣年近五旬，早年受过工伤，听说还是什么机密任务，所以现在是挂个职表示名义上还有个人管着秦峰，不然显得他年纪轻轻晋升太快。
他们一进门秦峰就问：“人质怎么样？”
“躺下吧你！”杨队长一把给他按回去，“人质都送医院了，比你伤得轻多了。”
“歹徒？”
“跟你没关系了！”大队长的发髻挽得太紧，导致眼角上吊，看人像瞪人，“你不参加后续的联合行动了。”
秦峰说，“这个涉黑集团危害性极高，怎么能——”
“没说联合行动取消。”大队长打断，“抽调东区分局他们去了，你给我抓紧养伤，让警队精英带伤上阵，你以为总指挥是黄世仁啊？”
秦峰闭上嘴巴，不再发表意见。
从指挥部和杨大队长的角度考虑，一切都合情合理，可秦峰却没法告诉他们——他不能放弃追查“杀死”自己的凶手们。
回来的路上方晓年飞快地分析了一遍情况，找替死鬼是要讲究时辰的，不管找替身那个人是如何得知了自己的可能死期，他要想替身成功，就必须让被找上的替身死在正确的时间，否则是不能成功的。
所以秦峰在那一刻的死亡是谋划好的，并不是巧合，替身案与阳间调查的犯罪团伙，恐怕是一个案子。
而秦峰参与联合行动以来接触到，这个涉黑团伙涉嫌拐卖妇女儿童、贩毒，甚至从境外黑市走私枪械，危害严重，因此上级部门调动了多地多警种、甚至武警部队成立联合专案组，一年来陆陆续续确认组织高层名单，但其中没有一个叫贺瑾年的人。
秦峰觉得他需要点时间整理思路。
探病的同事们很快就散了，杨大队长在走之前欲言又止。
“小秦。”杨大队长最后悄悄对他说，“注意安全。”
秦峰敏锐抬头，杨柳欣拍了拍他的肩：“可能我老了容易多想，我觉得这事儿像是有人针对你。常鹏远跟我汇报，你带人追出去后，剩下的歹徒直接放弃撕票，毫不犹豫就投降了。我感觉就像是……故意要引你走。”
而且，果然就没有让他活着回来。
秦峰若有所思，杨柳欣点点头：“也可能是是我多心，你好好休息，这几天我回去带队。”
他们走后，病房却并不显得空荡。
从秦峰回来以后，世界就不再一样了，干净整洁的病房本身没变，但举着点滴瓶去上厕所的隔壁床大爷慢慢悠悠穿过一个满脸血的年轻人，秦峰眨眨眼，看到年轻人没有影子。
他再仔细一看，似乎心念一动，年轻人身上浮出一行黑字：
“蒋殷，1996年9月16，2019年4月30，车祸肇事，-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