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赫不恼不怒:“我哪里虚弱了?等结束这偷情般的日子……”
“你别胡说八道误导于嬷嬷!我跟你才没……那个!我心如止水!行止端正得很!”
“哎呀,那你还留我一起吃早饭,生怕我饿肚子?”
阮时意咬牙切齿:“把你当孙子来着!”
“你能有我这般大的孙子?”徐赫笑得欢畅。
他大致猜出,她在于娴面前信誓旦旦宣称,与他并无情愫之类,是以极力澄清这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那、那……当儿子好了!”
徐赫不无讽刺:“你从十九岁守寡,能生出像我这年纪的儿子?”
阮时意来气了:“我悄悄养了个小郎君,生了一窝你这岁数的,你管得着?”
“哼!睁眼说瞎话!”
徐赫夹起灌汤包,怒而咬下,“吱”,滚烫汤汁溅了一脸。
“瞧把你给急的!”
阮时意心痛之余又难免幸灾乐祸,笑着给他递了块丝帕,本想给他擦擦,又觉不妥,干脆塞他手里。
徐赫胡乱拭了两下,自顾生气,埋头猛吃。
于娴在旁静候,见昔年恩爱有加的二人成了斗嘴小冤家,竟觉这场面异常新鲜。
她侍奉多年,眼睁睁看着以泪洗面的徐三夫人,一步步熬成端方温雅的徐太夫人;此前起死回生之初,对方只换了一张娇俏容颜,但神态举止仍是位稳重妇人。
时至今日,她方觉,阮时意嬉笑怒骂的情态,越来越像小姑娘了。
*****
申时,阮时意回寝居院落沐浴更衣,打算再回床上补个觉。
她没好意思让徐赫堂而皇之从正门出去,便让于娴亲送他前往后花园小门。
虽说于徐赫而言,将军府的生活不过是一年多以前的事,可他对于娴并无特别深刻的印象,毕竟他是府上最肆意飞扬的三公子,而于娴仅仅是他母亲的三等小丫鬟,年纪尚幼,唤名“玉苋”。
于娴,应是后来随着年龄增长、地位提高,才重新更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