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曾朝夕相处的恩爱,并未随年月逝去、生死离别而彻底消亡?
疾风扬起丝绸窗纱,道旁楼宇隐隐亮起的灯火如飞星掠过。
城中喧嚣被雨水冲刷了大半,沿途吆喝声、欢笑声大大减少,更因夜色铺展而沉寂。
当火光渐稀,人声渐碎,清幽雅致的书画院已近在眼前。
阮时意急忙摇醒徐赫。
她可不希望,当丫鬟们挽帘请他下车时,目睹他靠在她肩上呼呼大睡的奇景。
徐赫睁开惺忪睡目,哼哼唧唧舍不得松手,犹自抱着她,以鼻尖蹭她的脖子。
阮时意已觉马车拐弯驶入巷道,边甩开他边催:“快起来,少磨蹭!“
徐赫一脸不情愿地坐直,搓揉双目,理了理袍裳,慵懒表情逐渐换作浅笑。
待马车停稳,车外的沉碧似未敢贸然掀帘。
她清了清嗓子,提醒道:“姑娘,先生,书画院北到了。”
徐赫朗声道:“谢过姑娘绕路相送。”
话音刚落,他打了个哈欠,突然凑到她右侧,压低嗓门,笑语哼哼。
“阮阮辛苦了,被我‘睡’了一路……下次,你‘睡’我。”
而后,他撩袍离座,矮身钻出,接过仆役递来的雨伞,客套几句,潇洒离去。
阮时意紧握双拳,拼命按捺想将他拖回来一把掐死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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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兴丰饼铺那桩案子获得进一步进展,欺凌弱小的恶霸按律赔款、受刑,不在话下。
而背后牵扯到的势力,亦受到严重打击。
饼铺子的老大娘在阮时意另一处私宅住了些时日,得回转让店铺该拿的银钱后,由儿媳、孙子护送,远离呆了大半辈子的京城。
临走前,她无以为报,把毕生做点心的心得,包括栗蓉酥的配方、做法,以口述加示范的方式,一一传授给阮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