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在他的轮椅前蹲下，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他心脏的位置，那里现在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一个空洞，和被灌注进来，维持着他的生命的绿之王的力量。
“那时候是不是很疼？”
她问。
比水流想了一下，点点头，“刚开始有点疼，很快就感觉不到了。”
他像是终于明白了，“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更加不需要伤心了，我从未对此产生过痛苦的回忆。”
他说地简单而直白，像是在诉说着别人事情，而他所说的也确实都是他真实的感想。
比水流一直都是一个这么单纯的人，单纯到令人感到可怕。
夭夭点了点头，她交叉着手臂垫在下巴下面，仰视着他。
“小流。”
她注视着他那双纯净的眼睛，“我想让石板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厨房里的切菜声忽然静止了。
夭夭知道正在那里忙碌的两人一定分神在听着他们的谈话。
比水流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是你的判断吗？”
“嗯。”
夭夭点了点头。
“小流——”
磐叔转过身来欲言又止。御芍神紫的眉头也微微皱起。
夭夭知道他们的忧虑。
小流其实在十一年前的那场灾难里就应该已经死去了，他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石板赋予了他绿之王的力量，象征着“变革”的强大绿之力时刻在他体内运作，将他的“死”改成了“生”，所以他才能活到现在。
如果石板消失，那么小流就会死，因为他已经没有心脏了。
他的心脏在十一年前被落石击穿——他正是为了夭夭才死的。
“石板消失的话，你就会死。”
她把磐叔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比水流点了点头，一脸理所当然，“我当然知道，但是这一点并不重要。”
中原中也不知何时也关注起了他们的对话，他不可思议地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