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还热闹喧天的街道上,此时哀然一片。
百姓们互相奔走传播府衙贴出的讣告,渊穆太后薨逝,举国同哀。
战争之中哀鸿遍野,此时的大街小巷凄凉萧条,一片哀戚之色,只因一个人的离去。
水善戚戚然走在街上,耳边时而传入悲伤的痛哭声,讣告发出不过半个时辰,整个浔州笼罩在了一片悲恸之中。
商铺一间接一间的关上了门,路上的行人都赶回了家中。
烈阳高照,街面却寂然的如同深夜。
水善此时心情很复杂,或许她该欣慰自己如此受百姓们爱戴。
或许她该悲伤,因为她死了,她之前六十年的人生从此成为过去。
或许她该开心,因为她彻底拥有了期望已久的自由,再也没了束缚,她只是水善。
可为什么心口有种涩涩的感觉,说不出是伤心、是喜悦、还是激动。
她的心好像丢了一角,似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也似有什么东西被遗漏。
呼吸变得艰难,每一下都牵扯到胸口,酸涩难耐。
毋泪一路紧紧跟着她,上前来将她扶在怀中,一语不发,不问不说,只给予她陪伴和依靠。
“我的心好像碎了一角,我好像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水善用力大口呼吸着,胸口一下下被牵扯、撕裂,疼的眼泪淌下来。
毋泪心疼的紧紧抱着她,眉头深深的皱起,亲吻着她的额角想要分担她的痛苦,却根本做不到。
“我,我不舒服,我喘不过气来,我好难受——”
水善张大了嘴更加拼命的呼吸,她从来没有生病过,这种难受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比被面具人在胸口刺一刀还要疼,眼泪哗哗流淌着。
她哭了,她从来不会哭的。
“毋泪,我是怎么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是的,你只是和大家一样太伤心了,很快就会好了。”
“我很伤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