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知道我们的故事。
最好的离开就是没有道别,我悄悄的走,让你不知道我已经离开,天涯海角我都在,你以为我随时会回来。
同遂离开时,胡必转身大摇大摆走,头也不回摆了摆手,“兄弟,回去吧,我走了。”
客厅,坐于桌边的男人背影落寞,他面前的茶只有一杯,天初亮,屋内幽昧不明,光从阳台透进来,一半边脸藏在昏暗中,茶杯中热气腾起,很快便四下飘散,与轮廓分明的侧眼相辉映。
此景,孤寂惨淡,如梦如幻。
没有说话,吴建国亦是头也不回摆了摆手。
去吧,老伙计。
鬼无人性,搞不懂人的情绪。
只觉太安静了些有点奇怪,遂摸了摸鼻子,因为不喜欢说话,就没有说话打扰心事重重的胡必。
但清东明子就不一样了。
二鬼一人离开吴家往楼下走时,清东明子望着前面鲜见呈安静状态闷声飘的胡必,诧异,“这俩大爷哑巴了?是不是昨天钓鱼晒的?”
想不出晒太阳和变哑巴能有什么直接关系,遂纳闷,“何出此言?”
有两个问,可清东明子下意识忽略了自己随口说出钓鱼这事儿,转而回答遂,“你当鬼没心没肺自然不懂,人生已经尽头,既然有幸能重见,怎么也得抱着哭两声儿吧,像他们这样什么也不做简直就是浪费机会。”
“不是浪费机会,他们是想做的事太多,想说的话太多,不知从何提起,索性就不提起而已。”
想做的事,想说的话太多,不知从何提起,可时间仓促容不得再三斟酌,索性,就不提起罢了。
再之,他们已经道别过了。
什么时候呢?
钓鱼的时候……
一字一句,把此生误会与不甘说开。
无间。
“大人,无间就是这个样子啊。”
紧跟着遂漫步无间,胡必好奇望着周围,脚腕与遂相连的红线幽幽发着红光。
不是想象中的诡异血腥模样,无间就像人间夏季,天阴沉沉昏暗无比如傍晚,大雨即将来临的样子,又似一场墨泼染,让无间的雾,无间的小溪河流,山石树木,通通染上了墨色。
风很大,吹得胡必浑身刺疼,耳里灌满呼呼风声,这风似无形,吹刷灵魂,却避开实物,他却没听见一点树叶子草晃荡的声音,也没看见左右草叶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