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殿传来消息,太上皇重病,皇上朝堂政务繁忙,皇后代替皇上前往侍疾。
这几日宇文昊有些愁意,回来的时间也越来越晚,年韵也知道此事影响甚大,想帮忙,却什么都帮不上。
太后扶着齐孝帝,喂了些『药』,眉头紧蹙。
榻上躺着的人,是她伺候了一辈子的男人,是她的夫君,她从来不会质疑他的决定。
可是抛开当初皇后的职责后,太后到底是有些心疼的,单纯的一个女人心疼一个男人。
“你这一生,尊崇一个孝字,除了是因为感恩太祖太后将你抚养长大,还是要告诉世人,纵使太祖帝弃你不顾,你还是惦记着你们之间从未有过一刻的父子之情。但是作为你的妻子,我就在想,这一生,如果你不那么在乎太祖帝,不那么仁孝,也许你会过的更幸福一点……”太上皇今年才四十多岁,可是一头白发似花甲,重病垂榻,太后终于有些明白了,昔日太上皇话里的意思。
其实这些年来太上皇对她纵容偏多,纵使儿子与她不亲近,可是太上皇在轻责中还是会顺着她。
现在这个顺着她的男人倒下了,太后突然觉得自己当初坚持的,现在也不是那么想坚持了。
“母后,父皇该喝『药』了。”年韵端过『药』,递给太后。
太后转过头,看着年轻的皇后,叹了一气。
扶着昏『迷』的齐孝帝喝了『药』,太后才道,“皇后,你可曾怪过哀家。”
“不曾。”年韵跪下,说的倒是真话。
她不曾怪过,纵使太后几番责过,可是她能理解,太后昔日所处的位置,对她造成的影响。
“母后身处之位,亦有母后自己的顾虑,按照宫中规矩,母后思虑必定比儿臣更为周全。”
“你是皇后,你也是皇上的妻子,这几日政务繁忙,你可多照顾照顾皇上的身体,这里有哀家,你也不必整日侍疾了。”
太后的话,让年韵微微诧异。
从前,母后都是先遵从皇后之位,再言其他。
而现在,母后竟先以她是宇文昊的妻子为主。
年韵颔首,“有母后照顾,父皇定无大碍。夫君朝堂忙碌,儿臣侍疾,也是为夫君尽一片孝心,明日儿臣再来看望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