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祁湛冰冷的目光打断了。
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块羊肉上。
明媚的晨光下,那羊肉红白相间,肥瘦得宜,他们甚至能看到羊肉上交错的纹理纤维和紧贴着皮肉的筋骨,可哪里有什么鱼鳞?
根本没有鱼鳞啊!
众人一头雾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一个人敢说出口。
气氛安静的仿佛凝固住了。
祁湛的目光也愈发冷冽。
直到一阵寒风吹过,其中一位跪在地上的小厮像是承受不住这冰冷的气氛似的,哆哆嗦嗦地开口道:“小……小的看见鱼鳞了,就在……就在那羊肉筋骨的左边。”
此话一出,马上又有一个机灵的小厮附和道:“小的也看见了!好、好大一块鱼鳞,还闪光呢!你们都没看见吗?!”
“看见了!”
“我也看见了!”
“是鲤鱼鱼鳞!”
“放屁!世子昨晚吃的鲈鱼,怎么会是鲤鱼鱼鳞,这分明是鲈鱼鱼鳞!”
“啊对对对,是鲈鱼鱼鳞!”
附和的声音此起彼伏,钱氏的眼睛越瞪越大,还是啥都没发现。
这群人瞎了不成?
哪有鱼鳞?
倒是楚妧明白了祁湛的意思。
这就和指鹿为马差不多。
在这小小的庭院里,祁湛就是天,他说羊肉是方的,就没人敢说成圆的,他说羊肉是黑的,便没人敢说是白的。
有没有鱼鳞根本不重要。
他要的只是对事情绝对的掌控权和话语权。
他的手段,还真是强硬的可怕。
在众人的附和声中,紫苑和赵三的头越埋越低,以他们的头脑即使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也能感觉到事情在向不利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