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把保长给问住了。
“这……”保长支支吾吾,说道,“回大人,是卢二家的说的,她家里突然走水,她睡的浅,侥幸逃了出来。卢二好喝酒,睡得沉,所以没能及时逃出来。”说完,保长还觉得自己的回答完美,绝对能交差。然后拍拍屁股走人,这事就算过去了。
谁知道县令皱眉,问道:“那卢二家的逃跑时怎么没喊一喊枕边的卢二呢?”
保长如实说道:“他们昨晚吵架了,所以卢二抱着铺盖卷搬出去睡了。卢二家的说,她也不确定卢二去哪里睡了,因为他有时候在堂屋,有时候在柴房,有时候还在瓜地里的茅屋里看瓜。”
“吵架?吵的凶吗?”县令问。
“这……”保长对身后的一个村民说,“张三,你家和卢二家挨着,你说。”
张三忙说道:“回大人,他们吵的可凶了,吵的我们都睡不着觉。后来就突然安静了,我们才能安心睡觉。”
“突然就安静了?”县令问,心里已经有所怀疑。
“嗯,吵着吵着就没声了,于是卢二抱着铺盖卷出去了,不在一个屋里,那还和谁吵去?”张三憨厚的说。
“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吗?”县令问。
主簿也在奋笔疾书,记录下这一问一答。
张三想了想说:“不知道,左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天天吵,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我们都见怪不怪了。所以后来听到卢二家的哭喊,我们还以为又吵起来了呢,所以没有及时出来救火。等我们出来时,大火已经把屋子烧的只剩骨架子了。”
县令略一思忖,说道:“出现场。去现场看看。”
“是!”衙役们应着,声音响亮。仵作抱起工具箱,已经做好准备了。
保长和两个村民一看,全都面面相觑,都说了是意外走水,这县令怎么还出现场?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后来想想,嗯。人家是新官,新官上任三把火嘛。
“三位带路。”县令说道。
“是,是。”保长点头,出来衙门,和两个村民坐上牛车。县令坐在马车里跟在后面。
来到卢家庄卢二家,卢二的遗体已经穿好寿衣,停放在院子正中央了,身上盖着白布。卢二家的一身孝衣,跪在卢二身边嘤嘤的哭,身后围着不少村民,一个个唏嘘不已感叹着世态无常。
县令一看这么快就把灵堂布置好了,看来此事更有蹊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