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不如窅娘介绍给您一个人——”窅娘说话语气有些神秘。
房遗爱抬头看她。
“这个包管您满意,且他擅长按摩……祖上原是前朝太医院出身,郎君之前不是要个擅长按摩的,就是他……年岁大些。”窅娘怕他介意这点,见无人推介了,想了想还是说了此人出来。
这人在楼里本来年岁大了,脾气倔强僵硬,不擅长讨好客人,若不是一手医术还能帮忙医治楼里的女郎小子们,她早就撵他出去了。
房遗爱点点头,“叫他过来。”正合适,他也松快一下。
房遗爱觉得他的颈肩也有些僵硬,好像之前在东宫推太子的力量太过用力了,正好他要问问一些问题,这些问题去问太医或者李老道都不太方便,楼里的人本来就是做这行当,却正是合适的人。
窅娘松了一口气,见了房遗爱白花花的银子,自然急忙去叫了朝凤去——
朝凤推门过来的时候,就见一个衣着华贵紧皱眉头的贵主儿擎着头在思索什么,他走过去慢慢行了礼,神情疏淡。
房遗爱看了一眼,这人倒确实年岁有些大了,看着竟是比房遗爱都大了五六岁许。
这点窅娘倒真没夸张说假话,可这个小倌人倒是长得极好。
说起来并不是那种像是称心的漂亮精致,而是这人浑身气质独特,有种书卷气却并不全像,还有种淡淡的抑郁,和一种药香。
加之他整个人神情沉稳,一举一动都像是从小受过良好的教养,和楼里的这些刻意被培养的撩人之意完全不同,自有一种独特的韵律,竟是让房遗爱一时没移开目光。
“朝凤见过郎君。”白朝凤见房遗爱不说话,沉默片刻先开了口。
房遗爱点了下头,让其坐下。
半晌,这人也不说话,也不敬酒,加上房遗爱本来就不是特意寻欢作乐的,只是来验证一些心中疑惑,而且杜荷还没来,这里也就忒没意思。
只是这个朝凤确实不会来事,房遗爱算是明了了,为何之前的窅娘神情迟疑下最后才推了这人过来。
“你以前学医?”房遗爱有一搭没一搭的问。
朝凤应了一声是,房遗爱又问了几个中医药物的问题,对方果然对答如流,甚至偶尔房遗爱提及了一些西医知识,对方竟然恍然大悟,竟然比宫内的张太医反应还快,顿悟之后甚至能举一反三的追问,让房遗爱都有些哑口无言,不好解释。
这人怎么流落到楼里了……真是可惜了。
房遗爱一时惜才之心大起,他让朝凤先给他按摩,白朝凤应是,让人准备了一套器具,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
房遗爱甚至有些好奇,按摩这人也这么讲究。
可是白朝凤懂医的缘故,等房遗爱趴下,享受起对方推拿的时候,甚至都差点忘记问起对方那点隐秘的事情了。
虽然房遗爱自己也懂一些中医,但那都是书上的,青楼里却是有很多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