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记凑过嘴巴,神秘兮兮:“李老师不知道?多年前组合出道,红透半边天,然后又迅速销声匿迹了的,啧啧,现在也是惨。”
调音师凝神回忆了一下,惊呼:“哎哟,不会是‘炫境'的陈岩吧?!怎么搞成这样了?”
在圈里多年,多少记得这些浮浮沉沉,印象里,“炫境”可是当年拿遍了新人奖的偶像组合,惊艳出道呢。
其中那个叫陈岩的少年更是唱跳俱佳,长得也青春俊美,论到那种爆炸式的走红,就算放到互联网放大了流量的今天,也是堪称惊人。
和刚刚那个落魄丑陋的男人哪有半点相似?!
“刚红一两年就飘了,吸-毒、在夜店为了坐台女和流氓斗殴,被砍断了手指,又划伤了脸。”场记言之凿凿,“脸毁了,手也弹不了乐器了,就沦落到这样了呗。”
调音师恍然:昙花一现的流量艺人多着呢,一旦沉了底,想翻身都难,吸-毒就更活该,老天爷也救不了。
那张脸也不适合舞台了呀,做伴舞不能露脸,唱和声也站在最角落里,不会给镜头。
“那还混在这一行?依我说,不如回老家开个小店呢。”调音师随口评价。
场记神态中说不出是怜悯还是不屑:“上回我也这么劝过他,你猜他怎么说?”
“说啥?”
“人家说,他喜欢这儿,喜欢舞台。”
两个人都相视笑了起来。
这一行天天梦想爆红的太多,可是都毁成这样子了,还肖想着舞台什么的,未免就太鬼迷心窍了点。
……
一直到了深夜十二点多,陈岩才在后台忙完。部分音乐器材要归位,整个舞台的现场要清扫。
四周已经没了人,他孤独的身影在安全楼梯转角被灯光劈成两半,忽然地,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女人站在角落。
陈岩赶紧微微侧头,怕深更半夜自己的脸吓着了人。擦身而过的刹那,就听见那女人颤抖着声音叫:“你、你是陈岩吗?”
陈岩一怔,转过头:“您是?”
女人穿着暗淡的碎花裙子,大约三十来岁,脸上带着明显的憔悴和晦暗。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陈岩脸上的疤痕,忽然猛地捂住了嘴,大滴的泪水漫了出来。
“你记得我吗……我是十年前在酒吧里那个,那个向你求救的坐台小姐。”她哽咽出声,“这些年我一直不敢找你,我、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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