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飞的胳膊上已经多了好几个针孔了,医生说她血管太细,所以抽血的时候说都一连扎了好几针。
那些针孔已经再泛青了,看起来吓人的很。
床上躺着的这个人,比他最后一次见到的又瘦了很多。
吊瓶挂在床头,差不多四十几分钟之后就要换另一瓶了。
欧阳霖也不想着再回房继续睡了,走到窗户边儿,去看外面沉沉的夜幕。
只有这样深沉的寂静,才能与他这坟墓一样的家相匹配。
他回来的时候,很想找到这个人的,但是现在一点也不想了。
找到那个人和自己一起腐烂吗?开什么玩笑。
腐烂的话,自己一个就够了,为什么要拖自己心爱的人下水呢。
他没有那么自私。
欧阳霖点了一根烟,他又想到房间里还躺着一个人,就又把刚点燃的烟掐熄了。
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窗户外已经透进来一点儿亮光了。
欧阳霖转过头,见到床边挂着的吊瓶已经快要挂完了,就走过来换了一瓶。
白飞飞睡不安稳,因为她身边没有可以依靠的东西。
欧阳霖把整个屋子的椅子都并到床边,用椅背挡住白飞飞的后背,好让她以为自己靠着的是墙。
她很安心,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