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处置被血魔伤到的人时,都是直接......”说到这里,黄果看了相寻一眼,“直接除根......”
相寻一听“除根”两字,嘴角即抽了抽。
他低头瞟了一眼自己的两腿之间,而后很是纠结地望向黄果:“你他妈的......在消遣我是吧?”
黄果当然明白相寻曲解了“除根”的意思,但还是被弄愣了,她就傻傻地对视着相寻,说不出话来。
碧月也有些不好意思去跟相寻解释什么,便转问黄果道:“你能确认,他这不能日晒的状况,就是因被血魔伤了?”
见不得日光,力量徒增,同时出现这两种异象的人,必然是被血魔所伤的。
曾跟着胡家直面过血魔的黄果,很清楚这些。
只是,黄果还是要向相寻确认一下:“你的脖颈或其他地方,是否有血魔的咬痕?”
“有,就在脖子上。”相寻解开了领带和两粒衬衫扣,展示了颈前两颗黄豆大小的血痂,“昨夜被咬开时鲜血直流,可没过了多久便止血了,就没有当一回事。”
矮小的黄果踮起脚,仔细一看相寻脖子上的伤,系血魔咬痕无误。
低头不语片刻,再对视向相寻时,黄果的眼圈已然红了。
住在此处的一年多,相寻对黄果终究不错,接触多了之后,黄果也觉得相寻比她原先想象的要好许多。
而依黄果的经验,被血魔伤到的人,是没救的。看着这么个不算太坏的熟人没救了,黄果当然伤感。
一看黄果这样子,相寻的心一下子收紧了:这......不分明就是探视临终之人的神情么?!
碧月,也同时被黄果的反应吓到了,再作询问时,她的声音已然发颤:“你说胡家曾处置过血魔?”
“是。”黄果点点头,轻声说道,“而且,北方过往有关血魔的事件,术道界都是委托胡家处置的。”
“是你们北方妖仙,尤其擅长对付血魔?”
碧月这句问话,显然带着希冀。一般来说,擅长对付某种邪祟的门派,自是有着应对这种邪祟伤害的法子。
不过,黄果的回答,并没有托起碧月的希冀:“并非我们擅长对付血魔,而是我们胡黄白柳被血魔伤到后,不会染上血煞。”
“血煞?”
“血魔嗜食人血,即是因为血煞侵体,被血魔咬伤的常人,亦会毫无例外地染上血煞。”话至此处,黄果望向了相寻,语声越来越小,“血煞一旦侵体,随即精气散尽,一夜之内,心衰魄离......”
听到“魄离”两个字,相寻干笑着打断道:“那不就是死了么,你看我现在......”
“按生死轮回说,确实就是已死之人。可入体的血煞,会裹挟着魂体,持续驱使肉身横行于世。且因血煞嗜血,便使得染着血煞的已死之人,会再去袭食他人之血......”
说到这里,黄果已然不忍再看相寻:“换而言之,被血魔伤过的人,必然也会化成血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