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安站起身来,再一观察,这才发现,包裹在剑柄外的破布也不普通。
只见布料粗糙的纤维被不停割断,又不断再生,似乎是在阻隔着剑鞘内部,不断溢出的剑气。
假若没有这块可以自我修复的破布,抵挡住剑气,刚才握住剑身时,自己的手恐怕就要被割破了。
“稷下学院博采百家众长,所教、所学甚是庞杂。所谓多则不精,学院的剑阁中,也就只有这柄墨阳剑能拿得出手了。”
老乞丐负手而立,一副高人模样,脸色得意地向陆平安说明道。
“墨阳剑?”
陆平安一听,不由眉头轻皱起来。
虽然记不太清了,但这三个字他听着特别耳熟,自己小的时候似乎听父亲提起过。
而且在陆平安的印象里,父亲提到墨阳剑时,还同时提到了“稷下学院”这个字眼。
“难道他真是稷下学院的长老?”
这时,陆平安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
而且退一步说,即便这柄剑不是墨阳剑,也肯定来头不小。
用百十余两金银,换来一柄品级起码在地阶以上的宝剑,自己似乎赚大了啊!
“额……你刚才的话都是真的?”
陆平安抬头看向老乞丐,脱口而出问道。
“啊?你难道还怀疑有假?这墨阳剑是能伪造出来的吗?”
老乞丐并不知道陆平安在怀疑,自己编造的身份,他还以为对方是觉得自己拿了一把假剑来糊弄,顿时气得直瞪眼。
要知道,他介绍给陆平安的身份虽然是假的,但这把剑可是货真价实的稷下学院剑阁第一剑。
五十三年前,还未跌境的他独登临淄山,一人一剑,连败六名剑修,其中还包括当时剑阁的守阁长老。
最终,他取走了这柄评级为地阶上品,距离天阶只有一线之隔的墨阳剑。
酒与剑,并列为老乞丐生平最好的两物。
喝酒方面,他立志遍尝天下佳酿,但对于手中所持三尺剑,他则十分专一。
当遇到需要拔剑的强手时,老乞丐只会使用他那柄名为“半斤”的半截断剑。
所以,自从被老乞丐取走后,墨阳剑已经足足五十三年未曾出鞘了。
加之当年的一战无人张扬,今时今日,世人皆以为墨阳剑,还被供奉在稷下学院的剑阁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