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见太子妃还跪在地上,他想要迁怒,想骂她怎么就不拦着他,可他对刚才之事还是有印象的,知道自己完全是被父皇给算计了,她根本不是父皇的对手,当下也只得苦涩地叹口气,对太子妃弯腰伸手。
“地上凉,快起来吧。”他说,“别让他们给笑话了。”
谁知太子妃无视他的手,自己起来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人前不给他面子。
她拍了拍裙子,又扶了扶散乱的发髻,冷声道:“已经被笑话了。”她这样说着,神情却镇定得很,“妾身奉劝殿下一句,从此以后切勿再饮酒,否则再闹出刚才那等事,殿下失了帝心不说,妾身也要受累。”
说完就带着宫女离开了,连和皇后说一声也无。
目送太子妃满怀怒气地离开,太子站在原地好半晌,又叹了口气。
看太子一刻钟前还是胸怀大志,志得意满,一刻钟后却已然失态至此,想要劝解他的皇后终究没有开口,只坐在那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过去这么久,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
几日后。
江衍正坐在树下看书,刚从宫外回来的千香立在他身侧,把在宫外听到的消息一一复述给他听。
“京中近来多了一则传言,说是陛下有意立靖王为储君。”千香轻声道,“还说陛下已经命钦天监算出了祭天吉日,礼部已经在为此准备了。”
江衍没说话,只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
果然千香又道:“奴婢查了,这则传言是皇后娘娘让人散布的,意在毁坏靖王在百姓中的保护神之名,好让靖王从储君之争中出局。”
江衍还是没说话,指腹慢慢摩挲着书上的字。
千香继续道:“不过据奴婢所知,靖王似乎并不打算对此采取什么行动……”
“他当然不打算采取。”江衍终于开口,“他心里巴不得这样。”
千香问:“为什么?”
江衍道:“他迟早要同我一样,丢开女子身份。皇后现在这般作势,反倒是为他提前开路了。”
千香恍然大悟:“那小少爷,我们就这样隔岸观火吗?”
“当然不。”
“那小少爷需要奴婢做什么?”
“给我更衣,我要去见皇后。”
“见皇后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