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心中认定了她,这却从不是玩笑。
既然话说到了这儿,此处四下无人气氛正好,他便说什么也不会再错过了。
他深深看她,她退,他便进,一直逼近她身前,将她的手腕轻轻握住,让她再无路可逃,这才沉沉在她耳边说道:“琬琬说的不错,婚约乃是大事,需花些时间好好想想,那本王想先做些不用‘想想’的小事,琬琬可愿?”
林江琬从前觉得陆承霆声音低沉,尤其平日里听着高傲冷淡,只令人生畏,自不如贺敬那种清朗声音亲和暖人。
可此时被他放轻了语调在耳边这样低喃,一不留神身子都软了半边,脑中更是一片空白,连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又是怎么跟他将话说成这样腻人的都忘了。
她才发觉自己从前真是大错特错,急忙想退得更远些,但却来不及了。
她的手腕本就被他轻轻牵着,他话音落了,便引着她的手放在他胸前,然后张开怀抱,将她紧紧拥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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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琬回到自己屋中,已是月上梢头。
谁知一进屋就瞧见李玥抱着被子缩在她床上,眼中带着怀疑使劲看她。
她只觉脸上刚退下去的热又腾然烧了起来,连声音都虚了几分:“是我走错了屋子?怎么这时候还不睡?”
“姐姐没回来,我怎么能睡得着?”李玥气哼哼从床上跳下,光脚踩在地上,惹得一旁的凤喜和锦绣一阵祖宗姑奶奶的喊,又是掌灯又是去拿干净的帕子和绣鞋。
她却挥手将凤喜手里的帕子打在地上:“没见姐姐一身寒气,先去给我姐姐倒热茶去。”
凤喜哪里不想给林江琬倒茶了,自从真的三姑娘回来,她总算弄明白之前自己那段不受责骂的好日子是怎么回事了。
只是她心里再喜欢林江琬,却也得先伺候那难伺候的不是。
她苦着脸过来喊了声“三姑娘”,告罪行了礼去倒茶。
林江琬对凤喜安抚地点头笑笑,将李玥按回床上用被子包好。
“让你担心了,是姐姐不对,下回出去必然先说一声。”
这么多年,她一个人惯了,小时候父亲母亲便不过多约束于她,后来大了住在姨母表哥那里,夜间出诊只要能带回银子,死活都不问,哪里会关心她半句。
就连认回侯府之后,老夫人和其余长辈大约觉得对她亏欠,也从不管教她,除了宠爱,对她也无任何要求。
反而是李玥,管起人来总是比她更像姐姐。
李玥钻回被子,小嘴还是嘟嘟的:“我又不是怪姐姐,姐姐为了侯府当真委屈了,今天姐姐走后,我溜到祖母那里,正听见父亲与她说话。”
林江琬想起陆承霆之前瞎编的那些,说什么侯爷提起他们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