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朝院外小路上走去,回头示意林江琬跟上。
林江琬有些迟疑,又望望屋里,似乎想进去跟李玥说一声。
陆承霆道:“你父亲确实让人头疼,今天本王与他说起一件要紧的事……”
林江琬正对白天看见宣平侯与他说话好奇,听了这话,果然忘了自己之前要回去的念头,两步就跟上他的步伐,顺着小路缓行向前。
“郡王与父亲从宫中回来,我算了时辰去迎,远远看着你们似有争执?是什么要紧的事,可是皇上又改了主意,不肯放过侯府了?”她跟在他身边,落后半个身子,正好可以偷偷瞧他。
陆承霆假装没看到她的目光,直挺着身子继续朝前走。
一直走到郡王府偏僻边角的一处小梅林中,这才停了脚步。
他回头望向一路追得双颊绯红的林江琬,顺手折了一枝,大喇喇递给她:“本王与你父亲说起的,是你我的婚事。”
林江琬正要去接那花枝,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缩回手备在身后,眼睛看向别处:“我与郡王哪有……哪有什么婚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陆承霆凑近一步,盯着她的脸,稀奇道:“之前谁与本王说‘于公于私,郡王都该帮着侯府——于私郡王如今还是侯府女婿,与三姑娘婚约尚在,怎么也得帮衬着点岳父家里的吧?’”
林江琬一愣,这是之前她不知自己身份时,听说侯府有难故心急之下瞎说的。
她早就将这话忘了,哪里想到被他一字不落地这样学出来,尤其连她当时焦急的语调都学得三分相似,简直让她恨不得挖个洞埋了自己。
她涨红了脸咬牙:“可郡王当时也说了,这种婚约郡王不认。”
陆承霆不与她争当日之言,摇头道:“父母之命,哪能不认,你恐怕不知道,今天你父亲还狠狠教训了本王一通,要本王须得对老国公言听计从,不得有任何忤逆不敬。”
林江琬眼巴巴地望着他:“所以呢?”
“你与本王的婚事,是陆老国公所定,所以本王猜想你父亲的意思,便是督促我们二人早日完婚吧。”
他说着,重新将那花枝递上来。
林江琬不可思议地抬头,正对上他的目光。
她心都露跳一拍,脑中分明觉得他那话必然是在瞎说玩笑,可眼中所见,却是他前所未有的认真模样。
她分辨不清,不知所措地退了半步:“婚约,乃是大事……无论如何,郡王也该给我些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陆承霆深吸一口气。
侯爷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他故意与她这样说,嘴上就是逗着她玩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