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澜右手把玩着一缕他垂下来的乌发,绕在手上转了两圈,再任由发丝松开,恢复原状。
他笑道:“若是我不罚你,他们肯定要灌你酒,算不算解围?”
闻溪轻哼一声:“灌酒总比抄书要好。”
楚澜:“当真?”
闻溪往后转,楚澜搭在他腰上的手也转了半圈,闻溪在他怀里转个半个圈,两人面对着面。
闻溪微微仰头:“当然。”
楚澜眉头微皱,仿佛想起了什么很糟糕的事:“初见时你喝醉过。”
他顿了顿,继续说:“你喝醉了不是安安静静的,喜欢往人怀里钻,那日我送你回客栈,你还拉着我的袖子不让我走。”
骗子。
闻溪脸一红,心道你就瞎编吧。
他今日一身绯色衣袍,更衬得他肤光胜雪,两颊晕红,一双朗若明星的大眼睛黑漆漆的,楚澜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趁闻溪微愣时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楚澜的吻不似从前般温柔缱绻,带着强势而不容他拒绝的意味,来势汹汹,像是他带领着一支精兵,肆无忌惮地在闻溪的领地上攻略城池。
闻溪轻喘着气,试图推开他,楚澜却熟悉地往他腰窝处一按,将变成一个软绵绵的探花郎按在杏花树上欺负。
树下的小麻雀都一哄而散,扑腾着翅膀飞上树梢,藏在一朵朵粉白中带着红晕的杏花后,年纪大一些的麻雀用翅膀捂住年幼的小胖雀们的眼睛,却又忍不住睁着自己圆圆的眼睛,从杏花后探出头,悄悄看着藏在树后衣衫交叠的两人。
幸好这棵树有了年份,此地也算偏僻,这会儿一般没有人往这边过来,庞大的树冠上开满娇俏的杏花,将两人全数遮掩住。
闻溪却还是觉得羞耻,万一有人过来了怎么办?
他伸手拍了拍楚澜的胸膛,却使不上力,反倒变成一种轻飘飘的撩拨,教楚澜腾出一只手握住,好教他不要再作怪。
过了许久楚澜才放开他,唇刚刚分开,还凑得极近,他说起话来还带着一丝清酒的味道,让滴酒未沾的闻溪都觉得有些浅醉。
楚澜眼角眉梢都含着笑意:“怕什么?又没人看得见。”
闻溪用全身仅剩的力气瞪了他一眼:“树上的麻雀看见了。”
那一群鼓噪的小麻雀在树上小声地讨论他俩,他耳朵灵得很,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