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默然,想不到对一个人由爱生恨,竟可以恨到如此地步。
他本想告诉药头实情,一切皆由误会而起,可是再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说多错多,反而增加变数,也就不想节外生枝,顺水推舟道:“阁下,我们交换的条件好像不止这一个哦。”
“小子,你真不吃亏哦。我帮你打听过了,玫瑰丫头这一两个月都很正常,只是和站长来往密切了点,站长还不时到水头那里做客,不过这也很正常,大赛的事情就是他俩最操心。萧文,别多心。”药头显然帮着玫瑰说话,“小俩口之间一定要有信任,等你赢了总冠军,当了下一任水头,我们合作的地方多着呢。”
萧文一听站长和玫瑰走得很近,再想到他和女护士所做的勾当,心里顿时像吃了一只苍蝇似的,冷笑一声:“阁下,当初和你做交换、让我升级和血族比赛的人,是不是就是站长啊?”
药头耸耸肩,不置可否,显得对站长有点忌惮。
等到药头一离开,萧文就冲进卫生间,将那袋药丸冲进了马桶里,即便他变成了一个自私自我的人,也绝不会吃用秦舞的生命换取的药丸,她留给他的那句话――“用生命去战斗”,就是最好的药丸!
做完这一切,他躺回了病床,有种说不出的疲倦,感觉自己还没有完全恢复,再想到喝下的蟑螂液,他一阵反胃,再次冲进卫生间,将刚才吃进的饺子全部呕吐出来。
萧文几乎是爬着回到了病床,浑身发软,这一刻,他无比想念宛若,好想依偎在她的怀里,放下所有的包袱,只感受着她的存在。
萧文一觉睡到晚上,又梦到了父亲和秦舞,出了一身的虚汗,当他从噩梦中醒来,看到玫瑰趴在床边,睡得正香。,
他看着她一头蓬松的长发像一朵棕色云彩似地垂在被子上,露出雪白细嫩的脖子,心里忽然有一丝不忍,为了他对她的利用。
他硬起心肠,即便他伤害了她,以她所处的位置,也是承受得起的。
感觉肚子有点胀,萧文悄悄地下了床,到卫生间解大便。这是他二十多天来的第一次排泄,拉了好多,气味特别臭。
冲完了马桶,他又感觉身上粘粘的,脱下病号服,站到了浴缸里,冲洗那似乎浸入皮肤的蟑螂液。
前些日子悬浮在水箱中,还看不出来,现在一站着,萧文才发现自己瘦了整整一圈,再看那光滑的皮肤,对比几天前的惨不忍睹,真有些心悸。
他裹着浴巾出来,发现玫瑰已经醒了,正在发呆,好像在想着什么,看到他,露出一丝微笑:“萧文,我带人把爸爸埋在了彩虹小区边上,离家近些,等你完全康复了,我俩就去祭奠他。”
“啊?哦!谢谢你!”萧文的心头一跳,忽然想到玫瑰若是再顺道探访一下他的家,那和宛若就是狭路相逢了。
他这才感觉宛若并不安全,外人虽然不知道他家的具体地址,但只要在彩虹小区里一搜,怎么也找到的。他应该想法通知宛若,转移到另一个地方。
“萧文!”玫瑰冷不防抱住他,眼泪扑簌直落,内心的柔弱毕露无遗。
萧文以为她是关心所致,情难自已,他心中感动,又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多心了,她和站长之间并没有什么,于是开着玩笑:“师傅,是不是想今晚留在病房里陪我啊?”
“小混蛋,又打歪主意。”玫瑰破涕为笑,脸红红的,松开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个保温壶,“我煮了鸡汤给你,补补身子。”
嘴里的味道还是不对,不过萧文还是一口气喝下大半,又想什么来:“我好久没看奶奶了,什么时候去看看她老人家。”
“难为你有心,等你好了再说吧。”玫瑰的眼圈又一红,接着担心地看了看他的身体,“你要早点恢复训练,距离总决赛的时间不长了。”
“那个,冬天的季冠军出来了吗?”萧文这才想到关心自己的竞争者。
“没有,后天才是季赛,本来是要请你去现场观摩的,不过,养病要紧。”玫瑰有些走神地看着窗外,幽幽叹口气,似乎有什么心事。
萧文看她的模样,既有些心疼,又有一丝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