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人们渐渐收起戏谑的神情,安静了下来。
不大的空间里,个头不高的纤瘦男孩身体随着音乐律动,这是一种他们没见过的舞姿,时而蹲下,时而双手抚过身体,时而狂扭腰肢,肆意甩着跨,展现出一种妩媚的温柔,还夹杂着一份坚定的决然。
这是一种忘我的决然,似乎从不考虑观众,甚至也不考虑音乐,只是尽情地舒展身体,展示着当下“我很快乐”的呈现。
来这里的少年们,大都寻求爱情而不得,这份职业是见不得光的,连同他们与同性之间的感情,也被社会所不齿,第一次看到具有如此强劲自我表达意识的舞蹈,男孩们呆住了。
苏笛已经全然忘了自己在干什么,好像自己是舞池中唯一的舞者,所有的灯光都照在自己身上,跳到兴起,甚至把外套甩了出去,丢到沙发里。
钢琴的弹奏越来越快,衬衫里的杜杜飞了出来。
“L'oiseauquetucroyaissurprendre你以为捉住了的鸟儿
Battitdel'aileets'envola;已抖开翅膀飞去
L'amourestloin,tupeuxl'attendre;爱情很遥远,你可以等待
Tunel'attendplus,ilestlà!你别再等待,它就在这里!
Toutautourdetoivite,vite,就在你旁边,快,快!”
伴随着歌唱,杜杜飞到了美少年旁边,在美少年抬手想触碰到它的时候,又飞了回来,站在苏笛肩膀上。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苏笛右手向上高高举起,似乎在做个某种宣言,加上肩膀上立着的鸟,呈现出一种魔幻的美感。
音乐结束了,屋子里一片安静。
苏笛站在那里,用了好一会才认清自己现在的处境。
打破这安静的,是圆桌旁边传来的鼓掌声。
圆桌旁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身材高大,即使慵懒地坐在那里,也能看出比一般人都高,穿着天鹅绒外套,胸前佩戴着鲜花,留着半长的到肩膀的头发,面色微微苍白,瓷蓝色的大眼睛,眼神深邃而迷离,正在热烈鼓掌。
苏笛一进门就看见了他,他的神态很特殊,游离而边缘,像一个旁观者,此刻毫不掩饰对苏笛舞姿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