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榻上的少女,只觉得胸口有只手从里往外搅,搅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要不是那日他同她说,广陵行军苦寒,想送她回汴梁,她又怎会瞒着他生病的事?
若她没有隐瞒生病的事,今日又怎会晕倒?
她病了三日,他竟一无所知!
郑嘉和颤抖地握住令窈的手,她的手很烫,烫得他心急如焚,只想躺下去替她受苦。
是他不好。
都是他的错。
“哥哥……”少女忽然发出呓语。
郑嘉和忙地伏低身:“哥哥在。”
“哥哥……卿卿……卿卿疼。”她意识不清地喊着,鼻音浓重绵绵软软,委屈至极:“卿卿好疼。”
郑嘉和心如刀割:“哪里疼?告诉哥哥。”
她不说话了,呜呜含着哭腔。
郑嘉和回头问大夫:“卿卿到底怎么了!”
大夫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公主体虚,高热不退,加上……”
“说!”
“加上公主恰逢月事,痛症并发,才会疼成这样。”
众将低下脑袋。
郑嘉和怔了怔,发话:“你们都出去,这里有我即可。”
众将退出去之前,不忘宽慰郑嘉和:“公主身体强健,一时病痛而已,少主无需太过忧心。”
郑嘉和不语,双眼发红,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莫说一时疼痛,就是她被针刺了一下,他都无法释怀。
他不要她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