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下船来的另一个目的,一路上方凯开始四处打听,手下的一千人竟然没一个能识字的,让方凯起了拐带人口的想法,只是他们这些人虽然在登州更换了衣服,但个个佩戴兵刃,即使知情的倒也吓得跑的飞快。
登州,莱州本身就是邻近的县城,相距不远,方凯的计划只能暂时搁浅,开始为去见孔有德的谈判做准备。
短短几天之内发生两次谈判,不同的是身份的调换,上一次的方凯稳操胜券,仅仅是能够再对方手上得到最大的利益,结果成功了,看似绝路的方凯和所有人逃过了一劫,甚至得到了一些很少的资本。
四艘船和粮草银两,而现在的方凯需要的是将手上的本钱夸大几倍,然后拿这些刚刚获得的本钱去博取更大的利益。
虽然看上去足够冒险,甚至几近于赌博,但实际上的难度并不大,现在的孔有德和耿仲明虽然声势浩大,可他毕竟在大明的腹地闹事,攻下的也仅仅是一个县城,上天没路,下地无门,兵卒仅三四万人,大明百万兵丁,只要只要肯出力,灭掉这么一股叛乱势力不费吹灰之力,事实也证明的如此,关宁军第一次入关,孔有德就溃不成军,那剩下的最后一条路就是渡海,可这需要船只,还必须是大船,这就用得着方凯手中的‘船只数十艘’了。
孔有德是宿将,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从他几个月后战败乘船就可以看出他早有这个打算。
当然,也不无可能会囚禁方凯,毕竟让自己逃命的本钱握在别人手里,这不会是这种人心甘情愿的,所以方凯最大的依仗,还是自己手中的本钱,他必须要让孔有德相信,如果自己短时间内不回到船上,那‘兵卒三千,船只数十艘’绝对会掉头就走,
“去见孔有德。”方凯说道,又补了一句:“就你和我,别人都留在外面。”
“方大哥,若是孔有德突然发难。”刘四为难的劝道,这里是孔有德地盘。
“如果孔有德有心发难,就算带着所有人都没用。”,即使让船上的一千人全都下来,也不够孔有德一口吞的,所以带一个人和带二十个人一样。
方凯一边解释,一边看向孔有德安营扎寨的营盘。
刘四在辽东做过佟家的亲兵,而佟家世代是大明的将门,所以方凯想要见到孔有德并不难,仅仅在拜帖上写着辽东旧识就足够了。
现下孔有德风光无限,连朝廷的总兵都被打死了,巡抚也成了阶下之囚,只是这一切都是假象,只要是有识之士都看得出来,仅仅一个孔有德在大明的腹地里,再闹腾也蹦跶不了多久。
恐怕孔有德自己都没想到仅仅粮草不足闹了点情绪,就搞得这般大,可他现在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四万乱军围着不大的莱州县城,的确称得上声势浩大,孔有德的中军大帐相比较离莱州城并不远,很有几分誓死攻城的意味,如果莱州城的明军出城野战,打到孔有德的大帐并不难,但莱州城里官兵不敢出城。
“你从辽东来?”
孔有德坐在最中间,周围分别坐着耿仲明,张觉,李九成,还有就是东江军老上司毛文龙的儿子毛承禄。
孔有德自己发达了,也不忘把自己老上司的儿子也拖下水,毛承禄是毛文龙的儿子,毛文龙死在袁崇焕的手里,可那是朝廷下的旨,虽然事后朝廷加封毛承禄为参将,仇却不是说忘就忘,所以孔有德一封信,毛承禄就带着部下跟过来混。
皮岛留给了毛文龙死后继任的东江镇总兵黄龙,毛承禄一走,势力早不如前,连袭扰后金军都快做不到,甚至一度将东江镇搬到了蓬莱,离登州并不远,双方势同水火,却也互相不搭理。
方凯没说话,他让刘四递上了一封信,这封信是途中经过一个说书先生的润色,为此还多花了五两银子。
方凯对银两没什么概念,可在刘四等人眼里足够心里发凉,这可是能养活一家的钱,还不如让那说书先生润色后就直接砍了了事。
至于那个说书先生会不会到处乱说,那就不在方凯的考虑范围内,等自己离开了山东半岛,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来,没人会主意这么点小细节。
“二十一艘船,两千七百人的精兵,你当我是傻子么?”孔有德拍着桌子,大声喊道:“来人,将这些朝廷奸细给我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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