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温家。”
他瘫在椅子上,吊儿郎当道:“听闻温家铺子租铺时,有人故意哄抬市价,张大人,你不管管么?”
“哄抬市价?”张义一愣,官银流通权自从换为了远在汴京的齐家,齐家便着手将各地钱财官银流通查了个底朝天,所有县官等暗中与商勾结的都惧怕齐家少爷。
看齐棣将官银流通查到了凤鸣,他本光明磊落,不担心此事回落到自己头上什么罪名。但若凤鸣县自己管辖的地方出了此等事情,齐棣怀疑官商勾结也是正常。
但哄有人抬市价的事情他怎不知?
张义皱眉道:“烦请齐公子明示。”
齐棣笑道:“我在对张义大人家官账之时,发现多入一笔额外的不小数额,这笔账子同温家租铺买铺的日子仅差了一天,张大人,您当真不知钱的来头?”
齐棣朝身边人示意了一下,王成将一本账蒲放在了桌上。
张义紧皱眉头,略丝慌张的将账蒲拿在手中翻阅。
齐棣笑容渐渐凝固,张义面上也绷得紧。
许不知到了何时,张义翻阅的指尖停顿,眼神停在一处惊慌了双眸。
他连忙起身拱手作揖道:“齐公子,待下官查明此事,必将亲自给您一个交代。”
“张大人这个意思是,你不知道这笔钱来自何处?”齐棣逼问道。
张义虽心悸但毫不退缩道:“下官做事光明磊落,随意哄抬市价一事的确下官不知,临近过年那些日子,县中事务繁忙,或许是那时下官一时疏忽,便未见此事上述,在说起温家,也未及时反应此事。”
“哦?你说是那温家甘愿吃闷亏让人骗钱咯?”齐棣道。
“齐公子说笑了。”
“本公子没空跟你说笑!”他忽地站起身来,“三日,本公子给你三日时间,若是三日之后处理不好这件事情,你便自己摘了你那顶乌纱帽吧!”
他摔袖而走,张义闭上双眼似在隐忍着什么,“下官,领命。”
凤鸣县除夕夜这天,有人睡得安稳,时不时朝着窗外的朦胧夜色呓语呢喃。
有人聊的欢快,听昆曲守夜促膝长谈,将过去的一整年细细回味了一遍,又憧憬着新的未来。
还有人辗转反侧,彻夜无眠。
或是战场上的肆意厮杀,仰头无意望见垂在天边的一轮皎月。或是他乡城破,被残忍的冬日掠夺唯一一丝温情之时,含恨盯着家乡方向毫无留恋离去的再无归期。
无论如何,绍什十四年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