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以为我爸妈妥协了,毕竟他们没再提过不准我们接触的事。
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年纪小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没办法处理的很好,高考要填志愿的时候又被家里人控制起来了。
甚至因为我察觉到真的危险而和爸妈动了手。
我知道,他们养我十八年,我因为一个谈了两年的男朋友一拳挥向自己的父亲实在是大逆不道,但我觉得他们不懂爱情是什么。
我爸擦着嘴角的血说我年纪小,他不怪我,等我以后想通了,甚至会因为今天的鲁莽而自责。
我觉得我不会,我年轻,但我知道什么是忠诚,什么是选择,什么是一个人的底线和坚守。
总之,腿又被打折了,旧伤新痛一起来,还挺痛的。
他们买好了机票,我辛辛苦苦学了两年的好成绩,最后因为没有报上志愿全部泡汤。
他们铁了心斩断我在国内所有的退路。
出国那天,我的陈述还什么都不知道。
我求家里人让我见他最后一面,他们说可以见,但见了之后不保证陈述能顺顺利利被他的大学录取。
在一个名校看来,一个有污点的学生成绩再出色,在还没入学前就惹了许多事,所有人都会三思的。
我爸劝我想清楚,他说我是有能力出国,我有家里人做后盾,他们亲手斩断我一个退路还能给我一个新的出路。
但现在的我,没办法保证陈述这么多年来的努力是否能够有所收获。
他还有年迈的奶奶,还有入不敷出的小卖部,还有一个实现梦想的大学。
我跑不出去,顶多能爬到门口。
那段时间轮椅都被上了锁。
我不知道那些犯人是怎么生活的,但是等待出国的日子就像是一个死囚犯在等待死刑,希望来的快一点,又终日惶恐不安。
陈述一定来找过我。
但他肯定无功而返了。
周意阳也来过几次,可我只能远远地听到他的声音,都被打发走了。
周意阳会怎么劝陈述呢。
我爸爸妈妈对外说的很好,说我已经打算出国了,正在准备手续,签证下来就走。
现实情况看起来也差不多,只不过我走不了,只能坐在轮椅上被强行推走。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