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是个强者生存,弱者被啃的地方,那些存活至今想钻进洞里来的家伙应当不是什么弱者。
然而他们却似颇有些忌惮阑休手里的剑,屡屡上前,皆被逼退至洞口还不肯善罢甘休。
突然此时,洞口一个枯瘦嶙峋的雌雄不辨的家伙瞅见我转醒过来,绿凸凸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我,嘴角淌下口水丝儿!他舔了舔嘴巴,突然趁着阑休收拾别的家伙抽不开身来时,摸准空档便向我扑来,兴奋道:“这个是我的!”
他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他很饿,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而且我看起来又很好吃……
就在这危难之际,不知道我的修为够不够对付这样一只被饿得久了的凶恶的魔类,随手捻了个术决,只可惜还未扔出去,就在此时,阑休突然周身气势一凛,随手就扭断了纠缠着他的家伙的脖子,使之脑袋与身体分离,那瞳孔里的惊惧都未曾来得及散去。
眼看着冲我奔来的魔类就要得逞了,突然眼前一暗,阑休竟稳稳当当地挡在了我的身前,拿一种低沉得可怖的声调道:“想碰她,你经过了我的同意么。”
碧引剑光华一闪,肮脏的血溅上了阑休的衣角。
阑休面无表情地弯身向我伸出了素白干净的手,眸子里幽青未褪。我毫不犹豫地握住了他的手,他将我自地上带了起来,道:“锦儿小心一些,不必害怕,不必对他们心慈手软。你身体里冰魄的力量以及你继承的你母上的灵力,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眼下,这些觊觎我与阑休的魔类,见识了阑休有着莫大的本事,不敢再轻举妄动。他们当中有人问:“你们究竟是打哪里来的?是何身份?有什么企图?”
阑休淡淡道:“既然大家同被封印进这蛮荒,自然不分先后都是这里的一份子。我们无意与你们为敌,亦不与你们抢地盘,仅仅是想求个自保安生。若你们执意要犯,我自不会客气。”
“你自保安生可以,可是我们很饿”,魔类有爪子毫不客气地指向我,“把她留给我们吃,你可随意离去。”
……他们是觉得我很弱,于是非得入他们的肚皮不可吗?
于是我想也不多想,两指化出那柄早已经失去刀魂的玄冰小寒刀捻住往那说话人甩去,不晓得究竟花了多大的力气,只见那人眼珠子猛地往外一凸,人就已经变成了散灰。
小寒刀转了一个圈又重新回到了我手里。
一切不过眨眼转瞬的光景。以往苦于没有地方发挥我的实力,敌人就都把我当做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现如今倒给我寻着了好时机练一练靶子。
母上的灵力,绯颜阿姊渡与我的两万年修为以及冰魄那绝大部分的力量,一齐挤进元神里,不想相互融合得甚快,委实是好运用。
此情此景委实不宜冲动行事。恰好我便冲动了一回。原想阑休本该斥我一斥,然他却侧眼看着我,嘴角勾起,再睨了一眼我手里的小寒刀,道:“出手相较以前干脆利落了许多,进步很大。”
我对着洞外为数已经不多的魔类努努嘴,道:“你不怕我激怒他们,使他们群殴我俩啊。”
阑休道:“没关系,他们打不赢就是了。”
我掏了掏怀里的小水晶瓶,握紧在手里,看着里面妖娆非凡的红光,提议道:“不如我们将他们杀干净,然后就去找东西罢。”
阑休轻轻道:“锦儿,这事轻易急不来。”
可我就是有些急。
然后还不待我说话,洞口的魔类忽然跟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形容大乱,也不管我们,拼命就四下乱窜。
恰逢此时,一道道明火自我眼前飞过,只要稍稍跑得慢了一点的魔类就毫不留情被明火打落在地。
见此情形,阑休亦是颜色大变,当即捞起我便随着那些逃跑的魔类所去的方向飞离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