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潋以火云凤凰簪抵住了我的脖子,面相因憎怒变得有些扭曲,道:“你胆敢胡说,我撕烂你的喉咙!”
我两指捏住那发簪的尖儿,往外挪了挪,画潋的手便不受控制地跟着往外挪了挪。大抵是她力气没有我大,凤眼里闪过一丝不甘。
我笑笑,道:“让你画潋平白无故当了这么久的老好人,什么与火神伉俪情深生死难弃,怎么你还不知足么?”
见画潋面露异色,我稍稍提醒了她一下,“你该不会是忘记了罢,上回道殊重伤,你做了什么?可有去穷州采仙草仙药?可有为道殊疗伤喂药?你以为你就每天拿帕子替道殊擦一擦脸他就能好了?”
“你什么意思。”画潋似看毒蛇猛兽一样看我。怕是在威胁我,只要我敢多说一句不该说的,她就会就地解决我。
可惜我不是被吓大的,不惧她嫘。
我道:“若是没有我这么一个龙族肯出手救他,眼下你不是个寡妇是什么。随便借用了一下你画潋仙子的名义,你倒还端得起架子,脸不红心不跳。若是整个九重天都知道这事,还不知道会怎么看你呢。”
画潋闻言寒森森地问:“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勾(蟹)引他的?”
我想了想,道:“具体你该去问他本人才是。不过我想,约摸是我救了他之后他便爱上我了罢。”
“爱上你了?”画潋溢出两声极其恶毒的冷笑,“你也配?他凭什么要爱上你,他与我有婚约凭什么要爱你!”
我道:“你们的婚约不是不久将要不复存在了吗?”
“还不都是因为你!你们龙族就只会干这种横刀夺爱的卑鄙之事来吗!”画潋怒红了眼,只顾冲我大声吼道。
不得不说,她三两句不离龙族,非得要将我与她的私人恩怨上升成为种族恩怨,当真不知存的是个什么心思。
“横刀夺爱这样的事我们龙族不怎么爱干”,我纠正她道,“不过我是个例外,我偶尔会干一次。”
“你——!”
画潋再也憋不住,当即就欲与我动手。我连忙又提醒她道:“我觉得你该把簪子还给我,然后体面地回去,不然可能会再也体面不起来。”
是不是我平日说谎太多,以至于好不容易说几句善意的真话,都不能让人相信。眼下这画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她背对着园子门口,咬碎一口银牙与我道:“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放任由你在九重天放肆!道殊的未婚妻是我,他才不会娶你!”手里动作不停,捏着发簪的手忽然五指一用力,根本不容我躲闪,那发簪蓦然从我掌心刺入,穿透了去。
血顺着那发簪,一滴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我捏着手腕,险些疼背过气去,抽着凉气道:“真的,你现在走还来得及,我权当不与你为难。”
然而画潋一点都听不进我的劝告,不仅不收敛,反而换上一张明媚中带着怨毒的笑颜,估计是拿发簪划花了我的脸又刺穿了我的手,使她从中得到了快意。她骄傲地扬起嘴角,道:“你以为,我会怕你不成。”说着不留余地,扬手就又是冲我一巴掌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