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力地推了推妖王,道:“你、你快压死我了,当然是要你饶命……”
哪晓得他不但没挪开身体,下一刻反倒两指死紧地捏住了我地下巴,力道之大像是生怕捏不碎一般,道:“说,你们潜入我妖界是想干什么。”
我实在是觉得浑身不舒服,压抑得慌,遂扭了扭身体,憋屈道:“我哪里晓得,我是最无辜的!”大难临头,不是我不肯说实话,而是不能说实话。
若要是我说我是被迫来杀妖王的,恐怕下场会惨不忍睹。
妖王不愧是妖王,委实够狠,不由分说就一把扯开了我的衣裳,我与他一通拳打脚踢也没让他停手分毫。他嘴角浸着一抹邪笑,道:“你无辜不无辜不打紧,本尊会让你讲实话的。”
我要哭了,慌张道:“喂,我说得真是老实话!”
“说的是实话?”妖王伸手往我头顶摸去,我挣了挣,却惊悚地看见他手上竟拎了两只毛耳朵撩在我面前,“那这是什么?”
我看着妖王手里的东西,觉得有些机缘巧合;机缘巧合之余我摸了摸头顶,除了头发以外,光秃秃的……咦我的耳朵呢……于是我再看了看妖王手里的东西……啊呀糟糕!这不正是道殊用来给我掩藏气息的耳朵嘛!怎么掉了?!
不得不说,道殊买的这东西委实是劣质产品。他定是贪图便宜,害得我眼下漏了马脚。
但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淡定,这一点我就做得甚好,我头往两边一摆:“我什么都不知道。”
见我不招,妖王那厮居然又继续起手上的动作来!霎时我感到胸前一阵清凉,或许是衣裳又被扯开了些的缘故,令我不甚舒爽。但舒爽之余,我没能忘记危机四伏。
定是那合欢酒喝多了些的缘故,我对这妖王竟做不出丝毫抗争来,只能任由其对我为非作歹。身体怪得很,我明明很沮丧却又不晓得它在亢奋个什么劲儿!
眼下我没力气自救,当然我对于道殊会突然凭空出现救我于危难也是不大抱希望的。可是……可是道殊那厮为什么还不出现?!他再不来救我一把,我可能就真的会被这劳什子妖王双修了!
我们魔界坚持,双修只要适量就会有益于身心且能增强修为,这没什么不好。既然如此,若是要与哪个双修也不是一件十分吃亏的事。可这关键,怎么偏偏就是妖王呢?!一看见他那妖里妖气的面皮,我就立刻不想举了。
我私以为,这再不济,双修的人选是道殊也比这妖王好。不晓得是不是妖王在我身上的一系列动作将我给刺激到了,眼看着他就要剥开我身上的最后一层衣服,令我情急之下十分想念起道殊那厮来,不由得张口就大叫出声:“道殊——救命啊——”
我没指望道殊当真会跳出来救我,他指不定还在等着我杀了妖王之后回去给他一个惊喜呢。看来这个惊喜是没有了,就是不知道我被这不要脸的妖王神兽双修一事传进他的耳朵里能不能使他稍稍惊吓,惊讶或者是惊诧也行。
然话语将将一落,忽而迎面扑腾过来一道灼热的气流,烧得我面皮瞬间干枯缺水。只见前一刻还对我为非作歹的妖王,神色一凛,立马拎着我闪身跳离了开来。
我松了一口老气,无力地撑起眼皮来一看,不得了。
床头上,正稳稳当当赫然插着三支金红色的翎羽。翎羽十分漂亮且热度未消,一看就不是一般的野山鸡身上的。该有多么骚包的鸡才能长得出如此骚包的毛来!
这时外面袭地的轻纱帘帐被人轻轻撩起,只听一道令我热泪盈眶的声音不温不火地响起:“你再敢动她试一试。”
一般人我不轻易热泪盈眶,我侧头看去,见说话之人不是道殊是哪个?!那厮正身长玉立地站在那里,一想起我即将在他的庇佑之下脱离危难,我就顿觉他酷毙了。
我惊喜长嚎一声:“道殊——你怎的才来?!你晓不晓得再晚一步老子就要被双修了!”
“一路过来费了些时辰,对不起流锦。”道殊若有若无地抿着唇,第一次对我道歉。我都有些怀疑是我自己产生了幻听。见到道殊面皮上浮现出的汨汨寒意,我才又惊觉过来我还在妖王的手里,还未能脱离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