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瞠着眼瞪了道殊两眼,一手便脱下腕子上的玉链子,使得身形立马变大了起来,睨着他抓住我胸前的那只手,顺便有骨气地挺了挺胸,道:“老子这不是胸是什么!你手里抓的不是我的胸是什么!道殊你个流氓!”
道殊愣了一下。我终于如愿以偿地看见他面皮自惭形秽地红了,随即手一松,就干净利落地放开了我。
我理了理胸前的衣襟,难得心情婉转好心宽慰他道:“世间自有真情在,哪分仙女与仙君。天后眼光太狭隘不打紧,我懂你。”
“流锦——!”道殊爆吼。
我好不容易抓住了可以令他自惭形秽的把柄,道:“是不是又想抓我了你这个流氓。”
道殊似不大好意思地自我身上移开了眼,娇蛮地长哼了一声。
今夜委实奇怪,道殊竟没让我磨墨。
我这个人就是太好欺负,给那家伙磨墨磨得久了,他一日不叫我磨,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料想他定是在另想法子来折磨我。
这让我颇感到惴惴不安,于是我看着一身黑衣,身长玉立地站在书房内的一扇细窗边上的道殊,问:“唔,今夜不用磨墨了么?”
道殊侧头过来睨着我,似笑非笑,戏谑道:“怎么,流锦竟勤快至斯想要主动磨墨了?”
我摸了摸鼻子,扭身往书房外走去,道:“噢,我什么都没说,定是你听错了。”
“流锦——”身后道殊拉长了声音唤我。
我颓然:“说罢,你想怎么着。”
他挑挑眉头,淡淡闲适道:“本君要去一趟妖界。”
我不得不承认,道殊他委实不是一个擅长于哄女子开心的火神,自打我入他焱采宫以来,他日日打压我气我,从未说过一字半句令人窝心舒服的话来。可眼下,他虽是无心,却说了一句如此令人心动的话来,愣是叫我措手不及。
我咧着嘴咂道:“你说你要去妖界?立马?”
道殊“嗯”了一声。
这临时出差当然是件好事,什么都是公费报销还可当作是一回往返旅游。我不得不诚挚地为道殊感到欣慰和高兴。然而道殊他一走,这偌大焱采宫若是没人拉扯着怎么办?
我想好歹我也当了焱采宫一段时日的童子,我不出面照料着谁出面?此等义务和责任我是义不容辞的。
于是我大方仗义道:“啊呀!这可是好事儿,公费报销还可当做来回旅游,你且宽心去放心去,莫要太急着赶路办差,路上多游历游历长点见识,还有吃穿用度,反正是公家提供,莫要太省着,焱采宫你也完全不必太忧心,有我在,定会将一切打点妥贴,就是你千万千万不要太急着回来,不然没个出差的样子会落人话柄。我完全是为你着想,你也实在不必太感激我,毕竟你我的情份摆在这里,我都是看在我们的情份上方才这般关心你。好了,废话不多说了,你赶紧上路。”
道殊不仅没被我一片诚挚所打动,反而是动也不动,挽着双手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又呲了一声,道:“怎么了?怎么还不走啊?莫不是舍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