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以寻觉得没有什么差别,在书房里看话本子也是一样。
趁着大白没有回来,逝以寻在院子里特意围了一个篱笆,篱笆里面是新翻的泥土,新鲜得很。风月漫嗑瓜子时见着了,便问她干什么用。
逝以寻冲她一笑,道:“这个地儿用来栽萝卜的。”
大白是在下半夜里回来的,风尘仆仆且披星戴月,柔软的毛发浸着夜露的湿气。
听见外头有响动,逝以寻连忙就起身,披了衣裳去到院子里,顺带给房中的父亲母亲捏了一个昏睡诀。
果真,大白径直蹬着祥云,高调地落在了院子里面。它虎背上,委实还趴着一只很怂的萝卜精。萝卜精双腿发软,不住地哀嚎:“我恨你……恨你啊……”
落地一见了逝以寻,萝卜精难掩欣喜地道一句:“真好,又见到你了……”话音儿一落,双腿一瘫,倒了下去。
逝以寻看着淡定的大白,问:“你对它做了什么,它被吓成这个样子?”
大白粗哼了两声,慕罹仍心有余悸道:“真真是惨绝人寰啊,唯小人和大白难养也啊……”
待逝以寻细细一问,才知,大白从九重天出来一到了芍华山,第一时间不是去接萝卜精回来,而是趁着萝卜精在山头上晒太阳时,直接杀进了萝卜精的家里,翻箱倒柜,将所有当初留下的花蜜一股脑全吃光了。
萝卜精发现了以后,重逢的喜悦瞬间烟消云散,还感到十分的愤怒。
愤怒之余,它就言语刺激了大白两句,说它比较娘气,本该是一头威风济济的雄虎,非得要撒泼打滚卖萌,还喜欢吃花蜜。这样的老虎中看不中用,太掉老虎的面子了。
大白一个羞愤,若不是慕罹阻止,恐怕当场就将萝卜精叼进了嘴巴里,嘣脆两声,嚼了咽肚子了。
后来为了泄愤,大白在将萝卜精接来的路上,让萝卜精玩蹦极。
从高空中一抖虎背,将萝卜精抖落了去,而后再跑去下方接住了萝卜精。再抖再接,如此周而复始,萝卜精就快要被大白给玩儿坏了……
诚然,大白就是这么一头计较又小气的虎儿。可是看大白那大仇得报以后的老气横秋的悠悠然姿态,它全然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么地让一只恐高的萝卜精感到崩溃。
逝以寻蹲在大白面前,弹了弹它的额,眯眼道:“我觉得你应该跟萝卜道歉,好歹他也是未来管这片地儿的土地神,你觉得呢?”
大白拿鼻子哼了一声,然后把萝卜精摇醒了过来。萝卜精睁眼一看见大白,就哭爹喊娘险些尿裤子。
逝以寻手往大白眼前一摊:“让你带的土地神印鉴和天帝的封神旨呢,他给了没?拿出来。”
大白努了半天的嘴,才口水洼洼地努出几枚印鉴和一卷封神旨。
慕罹当即就唏嘘:“到处都是口水太脏了,你怎么那么不爱卫生啊……”
看来她那小叔天帝,些许日子不见,是越来越大方了,逝以寻粗略地看了看,不仅仅有土地神的印鉴,还有山神的,河神的,灶神的等等。
不过封神旨就只有一卷。但上面没有明确写出要封哪个为什么神,就相当于是一卷空白的封神旨,而具体要封谁全由她来决定。
逝以寻捡了土地神的印鉴,在手上抛起又接住,对着萝卜精扬了扬眉毛,大白很配合地用爪子铺开了封神旨,俨然一副请君入瓮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