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一晚,逝以寻睡得极好。醒来的时候,早已日上三竿,房里徒留一缕若有若无的迦南香,重砚人已不在。
白琅说,他回般若界了。而白琅则负责在琉璃宫看着逝以寻。于是逝以寻走到哪里,白琅就跟到哪里,几乎是寸步不离。
为此带来的不便,某女颇有些头大,与他道:“其实你不用时时跟着我,横竖我走不出琉璃宫。”
白琅义正言辞道:“这怎么行,尊者有吩咐,我不可掉以轻心。万一你忽然仙力流失,我也好及时帮你。你可不要觉得我是很关心很关心你,之所以我这么详细周到,我是为了尊者着想,我不能让他有心理负担,不能放手去做他该做的事情……”
逝以寻抬手止住:“行了,你愿意跟着就跟着罢。”
随后,逝以寻去了琉璃宫的书殿。那里曾是她父亲逝歌看书的地方,里面各种书籍陈杂,不比司命宫里的书籍少。
只不过司命宫里大多数是八卦书籍,而这里大多数是十分正规的古籍,亦或是道佛两家的书籍。
逝以寻将父亲记载的一本恢弘的东极志搬出来,坐在书殿门口的回廊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翻阅。
她说渴了,白琅就很勤快地煮来一壶茶,然后在园子里跟大白一起玩耍。
说是玩耍,实际上是在对那虎儿身体里的两个灵魂进行鼓舞教唆。
比如逝以寻才看一会儿书,《东极志》里面记载的一些上古史实,大都已经年代十分久远,上古有一场仙魔大战,魔族输掉了,然后被封印。从此四海升平,她母亲风月漫属于征战魔族的一代战神。
后来她又翻了翻,翻到了她父亲母亲还没成亲时,她母亲风月漫曾为了体验情感之事,三次下界,而第三次她附身的人叫许声声……
逝以寻正看着书,而且正看到关键地方,先前园中的吵闹响动,她还能暂且忍受,怎知这些噪音的罪魁祸首,丝毫不知收敛,还越闹越凶,简直让逝以寻无法静下心来。
她掀起眼皮一瞅,见大白在园子里撒泼打滚嗷嗷直叫,偶尔撞一撞树刨一刨土,模样十分凶狠而斗志昂扬。
白琅便趴在大白不远处,兴奋高昂地教唆着:“慕罹反击!你反击的时候到了,怎么能由着被大白压得死死的?!说好谁赢了谁就拥有虎躯的一天使用权,眼下大白初战告捷,你难道就要当缩头乌龟了吗?!要越挫越勇方能百战不殆,反击!快,反击!还有大白,你才摁趴了慕罹一两个回合,切莫沾沾自喜放松懈怠,当继续保持!你们俩都要发挥出自己的最大水平,让我瞅瞅究竟谁技胜一筹,谁能成为今天这场战斗的冠军!”
逝以寻黑了黑脸,操起茶盖就往白琅头上砸去。
“哎哟!”白琅抱头吃痛的叫了一声,从兴奋当中回过神来,“谁砸我?!”
逝以寻抛起空的茶杯在手中,落下又抛起,冷笑两声道:“有种你再教唆一句试试?看我不砸破你的脑袋!”
不等白琅回答,只见愤怒的大白奋力冲起,一头撞在墙上,随后无力地滑落晕倒在地。
白琅耸耸肩,“两败俱伤了。”
这一天,白虎儿都睡过去了。慕罹没抢得了虎躯,大白也没讨着便宜,躯壳里的两缕灵魂暂时安静了下来。
逝以寻深刻地觉得,不能再让白琅跟大白和慕罹一起玩耍。一个白痴,两只热血虎,一旦扎堆就又是一番凶恶的抢夺斗殴。
白琅是个闲不下来的家伙,见逝以寻看书没想搭理他,他百无聊赖就试着靠了过来,想找逝以寻闲磕牙,逝以寻忽而一捧胸口一皱眉,“哎哟……”
白琅便紧张地问:“怎么了逝以寻,你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