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逝以寻觉得自己还蛮幸运的。
慕罹奄奄一息,幸得白琅又给他喂了一些药,又睡了过去。重砚依着逝以寻指的路,走过通幽小径花影重重,带她回了那座曾经和父亲母亲一起生活的,如今十分寂寥的园子。
逝以寻半靠在床上,看着重砚帮她掖被角,舔舔嘴道:“我渴。”
重砚愣了愣,抬起眼帘来,看了逝以寻一眼,随后一言不发地转身去给她倒了一杯水。入口时是温的。
逝以寻捧着水杯,瞅了瞅他,问:“依你看,我还有救么?”
重砚平静道:“你先睡一觉。我会想办法。”
逝以寻拉住了他的衣袖,柔软带着薄薄的凉意,手指摩挲着,轻声道:“你,会不会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走了?”
转而,她对他笑,“就是要走,你能不能先帮我救了慕罹再走?”
重砚挑了挑眉,看着逝以寻的眼神有些发冷,似……在生气……
他道:“这就要看你愿不愿意听话了。”
逝以寻捣头:“听话,你说什么我都听,要我做什么我都做。”
“睡一觉,现在。”
逝以寻听话地阖上眼,下一刻淡淡的药香入鼻,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渐渐感觉到无比的疲惫。陷入沉睡之际,她软声道:“重砚……你不要走可不可以……”
“你在这里,我又要上哪里去。”
等到逝以寻醒来时,床前乖顺地趴着大白。它抬起硕大的虎头便与逝以寻面面相觑,继而意识到某女苏醒这件事情,便欢实地纵身一扑,再将逝以寻压昏了过去。
如此两个回合,逝以寻招架不住,暴吼:“大白你再乱来老子就阉了你!”
大白顿时收敛了,拱着身体凑过来,将她驼起便出了房门。
逝以寻躺在虎背上,外面明朗的光线刺得她几欲睁不开眼,道:“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大白粗哼两声不语。
后它竟是带她去找重砚了。彼时,重砚就地将琉璃宫当成了炼药的地方,让白琅去般若界取药来,在琉璃宫炼起了丹药。
而大白很狗腿地归顺了重砚。它把逝以寻驼来,重砚还十分温柔地摸摸它的头,丢给了它一只糖丸子吃,大白再欢实地蹦着出去了。
逝以寻看着那一人一虎和谐的配合,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