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开心,是吃惊大过于开心。
逝以寻急忙问:“你是怎么进来的?”忽而想起那日霞光陨落,一道绯红一道冷金,以及在树影里一闪而过的影子,霎时心头凉透,“是有人带你进来的对不对?!他也来了?!”
慕涟微的眼神霎时就幽寂了下来,直勾勾地瞧着逝以寻。
两人无言的沉默。直到酒罐咕哝一声滚地,打破了这种平静,下一刻,慕涟微像是遭了魔魇一般,倾身过来,手指凉凉地扶住她的脖颈,唇便压了上来……
带着绵长的酒香,轻柔辗转。
逝以寻瞪大了双眼。浑身像被惊雷闪电劈过一样颤栗不堪。
身后抵着梨树已无可退路,她甚至忘记了推开他,他得寸进尺地缓缓压近,舌尖扫过她的牙齿,鼻间是他独有的身息……
脑子里混混沌沌。
是了,这人不是慕涟微,这人是玄想。她不知该怎么拒绝的玄想。
他一身银白道袍,随着这个吻的加深,慢慢褪成了绯艳绝伦的广袖锦袍。一道风扬起,衣角铺垂地上,衣带飘香。那被玉簪束缚着的墨发,散开了来,没有任何束缚地泼墨般地晕染在肩上,衣襟里。
极美。
还是自逝以寻有记忆以来的头一次,玄想不经她的同意就擅自吻她。
不过他定是知道,要是问了她的意见的话,她一定不会同意的,所以这般令她猝不及防。
树上梨果,梨香遍地。
玄想良久才松开了逝以寻,喘息着看着她的嘴唇眼神幽然,仿佛有什么压抑的东西一闪而过。
逝以寻就说他遭魔魇了罢,似乎他自己都没有料到自己会这么的疯狂。
在逝以寻的记忆里,玄想嘴上说话虽然少有对她客气,但他却是一个充满理智的人。
玄想伸手过来触碰逝以寻的脸颊,见逝以寻没有躲,嗓音沉魅沙哑道:“下次,说我的时候,不要又扯到别人身上。知道了吗?”
逝以寻愣然地点头。觉得自己忒特么的吃亏。那种感觉就好比有人半夜来自个儿家里偷了一只鸡,被她发现以后还堂而皇之地要求她准备一只鸭,好等他明晚再来偷。
他又定定地看着她,叮嘱:“不要和宋白玉走太近。发乎情止乎礼,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你的幻觉,并非真实。若继续下去,他日梦醒痛苦的就只有你自己。”
逝以寻嘴快,闷闷回道:“那便不梦醒就是了。”
玄想一愣,眸子暗沉了下来:“你说什么?为了和这个不真实的人在一起,你宁愿睡在梦里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