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连忙打圆场:“闹成这样也不是青漓愿意的,请尊者……”
重砚一记眼风扫过白琅,后头两个字愣是从他牙齿缝里滑出来的,“息怒。”
重砚道:“闭门思过七日。”
“噢。”逝以寻默了默,本来不怎么服气,但见着这场面好歹也是她造成的,于是颓然应下,转身准备走。
哪想重砚又道:“我说的是白琅。”
白琅一听,比逝以寻的模样更颓然。可能是他压根就觉得他一丝一毫的错都没有。
后来逝以寻冥思苦想,总算晓得白琅他到底错在哪里的。大抵他把她介绍到这外三宫来,就是他最大的错误罢。
白琅这前脚一走,后脚素苒就领着一干小蜂蝶,挪着小碎步,尽管衣裙弄脏了也丝毫不影响她们走路的美感,娉娉婷婷地走过来,在重砚跟前跪下。
素苒道:“都是弟子们的错,不慎毁了炼药房,请尊者责罚。”
逝以寻不是个让人随随便便背黑锅的人,况且又不是多大点儿事,根本没有必要。
于是逝以寻道:“不是我烧火烧坏的么,关你们什么事。”
素苒得了台阶,怎想她顺着往上爬一下子将话头抛在了逝以寻的身上:“炼药房缺人手,是弟子将青漓带去炼药房的。但弟子已经再三叮嘱过,烧火炼药需一刻大火七分热度,三刻小火绵温三分,如此反复三次,一停两个时辰,一共九次才算一个回合。可能,可能是青漓忘记了没有掌握好分寸,才弄得如此结果,是弟子用人不慎。请尊者不要怪罪青漓。”
素苒这话说得好不温准,让人怪不到她的头上。逝以寻简直是无语了,可能真是她记性不好,竟忘记了她还有如斯嘱咐。
逝以寻耸耸肩,道:“这么说,你也不容易。”
重砚双目微窄,脸稍稍侧了侧,问逝以寻:“你还有什么话说?”
逝以寻晃着腿道:“尊者耳清目明,怎需要我说什么。也没有哪个能轻易糊弄了尊者的眼不是?这药房却却是我烧的不错。”
重砚视线半垂着落在素苒一干人身上,最终道:“既是知道自己用人不慎,就下去领罚罢。”
素苒柔弱的双肩一颤,带着委屈道:“是,弟子知道了。”
“白玉你真好。”逝以寻咧嘴,眯着眼睛朝他笑。
刚想起身去抱他,他蓦地抽了一下眉角,被逝以寻清晰地捕捉到。
继而某女意识到自己身上不怎么干净,也就不好再去抹脏他的衣裳,只好悻悻在衣角上搓了搓手,“不管怎么样,你的心都是向着我的。我真感动。”
重砚头一次这么跟逝以寻较真儿:“重砚,不是宋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