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在宋白玉决定的未来里,没有逝以寻的存在。
到达前堂的时候,门槛早已经被雪水打湿,地面的积雪被踩成了薄冰,稍不注意就容易滑倒。殷倪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不注意脚下,急急忙忙跑进去,结果在门槛那里摔了一跤。他丝毫不觉得痛,爬起来就往里跑,惊叫道:“宋师兄?!”
逝以寻只站在门口,看见里面的光景就再也没有力气挪动分毫。
整个偌大的前堂,就只有宋白玉和慕涟微两人。宋白玉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褪去上衣露出结实的后背,在这寒冷的雪天里如凝脂一般饱满,可是那背上却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而慕涟微正站在边上,手里拿着一只长鞭,正毫不客气地往宋白玉背上挥。
干脆,利落,而又力道十足。像是抽打在逝以寻的心尖上,只消几下,就已经血肉模糊。
殷倪再一次违背慕涟微,大声问:“师父为什么要这样打宋师兄啊?!”
慕涟微连头都不抬一下,冷冰冰道:“再多言一句,就不要再叫我师父!”
殷倪被吓到了,立马闭上了嘴。
这段时间来,逝以寻没有少连累他被慕涟微各种罚,轻的不许吃饭面壁思过,重的就是跪祠堂关禁闭,不过慕涟微从来都没有突破底线,要将殷倪逐出师门。如今话摆在这里,可见慕涟微是来真的了。
殷倪一直是个好队友,现在面对慕涟微的绝对恐吓,退缩了一丢丢也很情有可原的。
逝以寻脑中茫然一片,一声声长鞭鞭笞皮肉的声音响彻整个前堂。她强行压下胸中翻滚喷薄的怒意,双拳收紧,咬牙低低地问:“为什么?!”
慕涟微不答,却是宋白玉回答了她:“是弟子主动找掌门师叔的,跟掌门师叔无关。”
“你主动找他,就是为了来讨这一顿鞭子?”
“是。”
简简单单一个字,几乎让逝以寻崩溃。她不难想象,他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更不难想象,他做了什么样残酷的抉择。
他们的未来,还有那些奇妙的构想,都随着那鞭笞一点点地坍塌……
慕涟微边打就边问:“玉泱的门训,你可还记得?”
宋白玉的嗓音里有着带痛的颤抖,道:“不狂妄自大,不骄奢淫逸,不贪嗔忘戒,不逆心强取
“那你犯了哪几条?”
“全部。”
“你是为什么上山来?”
“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