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以寻不由冷得牙齿打架道:“白玉要是,没事做,可以帮为师一把,将为师的、为师的衣服脱了……”
她知道这种事情,宋白玉是做不来的,她开口只不过是逗一逗他罢了。
宋白玉犹豫了一会儿,本想出去,逝以寻及时叫住他道:“白玉别走……为师还需要你帮忙……”
人是留下来了,他非礼勿视地撇开头去,别扭得很。
逝以寻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单手将一身湿泡尽数褪去,扯过棉被将自己的身体裹住,只露出了两只胳膊。
受雨妖寒毒的那只胳膊,被冰冻了大半。
逝以寻叫宋白玉睁开眼来,他一看就眉头揪了起来,连逝以寻自己都觉得惨不忍睹,冻得跟只冻蹄子似的,更甭说是他了。
宋白玉托着她的手臂,目光灼灼又焦急地问:“师父,我该怎么做?”
逝以寻很享受他的这种眼神,只有这种时候才能感觉到他的紧张和在意,道:“你运功将寒毒吸出来,我运功,催化里面的冰渣。”
两方使力,使逝以寻的状况很快便好转。已经不冷得那么厉害了,手臂找回了一些知觉,地面上全是一滩滩的血水。
其实手臂找回知觉,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身体感觉到冷的时候,手臂上的伤口却火辣辣,这一冰寒一火热下来,相当的不好受。
逝以寻不想让宋白玉看见她难受的样子,只好强忍住,耐心让宋白玉替她包扎好伤口,整个人完完全全地裹进被窝里。
本来,在包扎伤口的时候,宋白玉是想用上他从玉泱带下来的,他自己独门研制的金疮药的,被逝以寻严厉地拒绝了。
这徒弟的好意很令她感动,但是他上回给她的药还让某女记忆犹新呐。她实在是不想忽冷忽热又忽痒啊……
逝以寻疲乏地看着宋白玉为她掖被角,他湿哒哒的长发垂落在被子上面,滑下的水中被被子吸收。
听着外面的雨声,室内这般温馨宁和,本是应该很安详的。
逝以寻闭着眼睛,问:“白玉,你的伤如何?可能自行处理?”
宋白玉道:“师父请放心,弟子无碍。”他欲言又止,说着,就在她床前跪下。
逝以寻道:“给你一句话解释,为什么不等为师之令,擅作主张?”
宋白玉抿嘴道:“是弟子之过,弟子酿成大祸,放走了雨妖,请师父责罚。”
“为师问的是为什么。”
十年前,对那妖孽如此执着,十年后,亦是如此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