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玉有些尴尬,道了一句:“对不起师父,弟子莽撞了”,然后就匆匆进屋套了件外衣。
不一会儿,宋白玉就身形修长而优雅地走了出来了,又去角落里拾捡了几只柴火堆上,点了一个小火堆。也好让她和他围着火堆坐下,可以烤火取暖。
逝以寻开了一只小罐儿,递给宋白玉,道:“这还是你师祖在的时候,为师酿的酒,至今有些年头了,白玉你敢不敢喝?”
宋白玉不说话,只干脆地接了过来。
他已是一个男人。早年间她和他四处在外游历,他多少练了些应酬上的酒量。只是凭他那点仅有的酒量,这一罐老酒就能把他放倒了。
而她自己的那一罐,迟迟没开。
宋白玉拿着酒,也迟迟不喝,侧头抬着眉梢看逝以寻,轻轻问:“那师父有何郁结?”
逝以寻叹了口气,如实道:“还能有什么,还不是白玉你一直也不肯接受为师。”
宋白玉明显愣了一下,逝以寻便拿着她的酒罐就跟他的碰了一下,“来白玉,今夜陪为师不醉不休。”
然后逝以寻眼睁睁就看到宋白玉举起酒罐就往唇边放。
他那侧脸举酒而饮的姿势,自然流畅,俊朗得十分要命。就在某女心中如一万头雄狮齐齐呐喊“喝罢!喝罢!醉了好办事!”的时候,宋白玉却突然停了下来,侧眼睨着她问:“师父为何不喝?”
逝以寻卡了卡,干干道:“实不相瞒,为师不胜酒力。”
“那师父不是说要和弟子不醉不休么。”宋白玉眉梢抬得更高了些,“莫不是这酒……”
“这可是纯正的老酒!我从你掌门师叔那里讹来的,绝对没有下什么药!”逝以寻急急打断他道。宋白玉神色一动,约莫也是因为觉得误会了她而感到愧疚。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逝以寻直勾勾地看着宋白玉,一手掀了酒罐的封子,道:“罢了罢了,为了让白玉你信为师,为师就是不胜酒力也都豁出去了!”说罢,她仰头就先喝了一口。
宋白玉见状,自然也都喝了起来。
逝以寻将梅子糕递过去给宋白玉下酒,问:“白玉啊,这酒如何?”
宋白玉抿嘴回味了一下,道:“味香且醇厚,果真是一味老酒。”
逝以寻满意道:“那白玉别客气,多喝一些。”然后就看见他又喝了一口。
逝以寻保证,她只沾了一口酒,只是一小口。应该不会很快就醉。倒是宋白玉,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灌,好似这郁结的不是她而是他一样。
大抵是喝了那一小口酒的缘故,逝以寻感觉夜里不凉了,浑身暖和。面前的火堆燃得更旺了一些,飘飘摇摇的,调皮得很。
逝以寻支着下颚,侧头看着宋白玉在她眼前摇摇晃晃,便了然道:“白玉啊,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