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都懒得回:“我换衣服啊,难不成顶着送给您的银耳汤过一辈子?”
米苏换完了衣裳,倚在床头坐着,听到外面那泼『妇』走了,才重新出来,却见裴凯哥正站在院中央,含着笑等她。
她一愣,冷着脸问他:“你怎么没走?”
他上来揽住她:“除了你这,我还能去哪?”
他身上还沾了『吟』儿的香粉味,她一阵嫌恶,推开了他:“别抱我。”
“真是个醋坛子。”他戏谑地笑,硬是重新搂住她,压在她耳边低低地说:“我昨夜没去她那,我在书房批了一夜公文。”
米苏怔了怔:“谁要你跟我说这些?”
裴凯哥大笑:“我就是想说,成了吧?一夜没睡,这会儿真困乏,你陪我睡去。”
光天化日之下,他还说这么『露』骨的话,米苏又气得磨牙:“要睡你自己睡。”
“那怎么行?不搂着我的宝珠,我哪里睡得着?”裴凯哥盯着她微红的耳垂,又想起了昨晚在书房偷香时,那种美妙的滋味。心里一『荡』,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卧房。
她所不知晓的是,当他们进去,房门被裴凯哥踢上,李嬷嬷的笑容便迅速敛去,眼神也变得诡异而阴冷……
“谢谢。”这两个字,不知怎么,就轻易溜出了口,连她自己也愣住。
裴凯哥的身体,仿佛也因为这两个字,轻颤了一下。
他翻身躺到她身侧,将她揽进怀里,叹息了一声:“睡吧。”
她靠在他胸口,听着那里传来的心跳,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意。
若是,她真的能够全心信任他,该多好……
等她从午睡中醒来时,他已不见,空空的枕衾,一瞬间让人有寂寞的错觉。
敛住心神,她对自己苦笑,你是不是真的孤独太久,所以只要有人对你好,你就会感动?
起身出门,见李嬷嬷已在院中的树下摆好了凉椅,见了她,笑容慈祥:“姑娘醒了?来这边乘凉吧,这地方太阳烈,比不得帝都,屋里闷久了得防着中暑。”
“哎。”米苏笑了笑,过去坐下。
李嬷嬷又递过来一个精致的青瓷茶碗:“这是我用干银杏叶子煮的凉茶,冷水里沁过的,喝了解暑。”
米苏抿了一口,果真清凉,还透着一股微微的甜味,仔细寻找,却又仿佛找不到那甜味的源头,若有若无的,更是可口可心。
“嬷嬷这茶真好喝。”她赞道。
李嬷嬷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菊花:“姑娘要是喜欢,我天天给您泡。”
米苏莞尔而笑。自她懂事以来,身边只有小环,从未有过长辈对她疼爱过。李嬷嬷的身上,仿佛有种母亲的慈爱。